凳，围坐在桌旁，打开书本装模作样，这是晚间业余的政治学习时间。

厂里几名老职工在台上和着伴奏唱秦腔段，台官民群众拼命拍巴掌，一片叫好。

贺少棠：“你老了吗？”

孟建民是歉疚这些日连累少棠为孟小北那猴孩不少心，还受伤遭罪；贺少棠是惭愧那天村里事他还对孟小北发脾气，还吼那小，自己偶尔脾气不好，如今比以前已经顺溜多了。

孟小北明的小一转，少棠已经掀开被窝。俩人心有灵犀，无需语言交，孟小北迅速钻被窝，把蒙住……

“老看你俩还藏？！”

小北捂得都快要窒息了！心腹诽，那厮怎的还不走！

排长缓缓低，瞄着贺少棠，冷笑：“还藏？”

……

贺少棠他们队伍个列队散打、对练擒拿的节目。少棠上台表演，还站第一排正中间，拳打得漂亮，人也长得神帅气。这人每回飞起来空中飞踢、然后重重摔到地上，台皆一片惊呼。孟小北一哆嗦，就好像摔的是自己上，都疼着了，意识自己膝盖。他然后又看到少棠动作矫健从地上蹿起来，那神可酷了。

孟建民说：“即便现在再送一批学生大学，我们这拨老的也不赶趟了，谁还我们？”

孟建民是心里琢磨少棠会不会介意自个儿一个平民老百姓上赶着巴结人家家庭的弟；贺少棠是心里琢磨建民会不会介意自个儿一个所谓的弟整天往人家里跑跑还带级东西原本份有异对方会不会哪天就隔膜疏远他了。

用孟建民的话说，少棠，你在西沟里没有家，我这一家四，好歹还像个家的样，以后都来我家过年吧。

“小混，来！”

再后来，那年农历年年尾，政治环境日渐宽松，改革的前哨来东风。那年节，是厂里职工与队官兵一起，在大场上搭台开联会。

少棠劝：“你别太着急那件事，中央政策近期可能要变，可能要恢复考试。”

第十四章剖心

你年纪比我小十余岁，就当我是你大哥吧。

俩男人把小桌搭到床上，对桌喝酒，那晚都有儿喝了，说了许多“胡话”。

工会组织象棋比赛，孟建民拿了全厂第二名，决赛唯一输给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棋迷。别的二三十岁的人，全不过孟建民，三两分钟就被将死。人家都说，还是孟师傅脑好使，本来就特聪明，又好钻研书本，当年就是个好学生。

排长猛一掀蚊帐帘，从被窝里张牙舞爪一狼崽……

这是孟建民当时说的。

当晚，少棠是在孟家过的大年夜。

排长穿军绿胶鞋的一双脚在少棠床前转悠了好一圈儿，隔着蚊帐往里寻么。

孟建民：“你们队征兵还有年龄限制，我现在念大学都超龄了！”

孟建民越喝脸越红，贺少棠是越喝越，狂汗，先脱了军装，而后又脱掉衣，最后就剩一件敞的衬衫在上。

孟小京低抠手指，咬手指。这孩从小这病，把自己十个手指甲边缘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