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就大嗓门大，主意来得飞快，也没顾及别人脸。大姑说：“我一百，建霞你也一百吧，剩的咱妈。”

少棠突然嘴：“建民！”

孟建民沉默不语，拉不脸来求，老太太都替他求了。

大姑：“咱妈也钱啊。”

孟建民一摆手：“我知你要说什么，你听我说。”

啊？”

除了小姑未嫁，其余三家都有了孩。女人这只要一当妈，也不能说是变得自私小气了，而是为了自己亲生骨肉与自小家庭的利益，顾虑考量就多，谁家孩吃穿上学念书看病不需要钱呢，中午在学校吃饭每月三块钱没了，换一套新校服五块钱又没了，花钱如，谁应该替谁养孩？

瞧着就要吵起来了。

少棠说：“钱不是问题，这个您甭心。”

孟：“俺老太太跟你说实话，俺们这样家庭哪认识那样的人，咱攀不起么。你认识不？能不能帮帮建民啊？！”

贺少棠说钱不是问题，那是因为钱对他这种人从来不是问题，然而对这一大家人，对于从小就养双胞胎还是一家分开两地的孟建民来说，就是个大问题！

二姑嗓门不输大：“怎么就……就咱两家钱了？”

“我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孟小北回去，钱就省来一些。”

大姑合计确实不合适，又改：“建菊咱家最小，刚参加工作，手里本也没存款，她就算了。”

几个闺女面面相觑，随后是长时间沉默。

孟建民表难堪：“都别说了，我这当大哥的，没孝敬咱妈，没照顾好几个妹妹……我回来一趟真不是妹妹们要钱的。”

孟小北如果不用借读，每年能给家里省不少生活费，杂七杂八各种费用。当时小学的学费书本费并不算，普通人家都负担得起，然

孟小北大姑说，养老钱您留着，咱们几家分摊，每家五十，这不正好能凑两百吗。

少棠那时也闷沉默久，语气有明显迟疑，也是被众所期盼，压力很大：“嗯……我尽力。”

孟建民是有正式工作单位有编制资历的老工人，平时一家看病关系都在岐山当地。然而单位报销终究不齐疑难杂症重症大病在京求医，误工费差旅费专家费拍片费诊疗费手术费营养费，外带给这那带的土特产和红包，什么不要钱呢？

孟说把积攒的养老钱都掏来，给孙看病。

言外之意，我们自己家养孩不用钱啊。

二姑：“……”

少棠打断对方，脸非常不对付，声：“我也知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

大姑反问：“这不也是你亲侄啊？从山沟里来看病怪不容易的。”

孟又问：“要多少钱？”

“老三你刚生孩，正需要各种花销，要不然你也算了，你别钱了。”

少棠：“……”

二姑：“是，那是咱妈的亲孙，她的钱，包括她这房，将来本来就留给她俩孙的，又不会给外人留着。”

二姑哼了一句：“也是，孙是孙，外孙就不是孙。也对啊，外孙本来就不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