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民两带孟小京坐火车回陕西,一家人再一次分开,仿佛永远就是这样。
宝纯从东大桥商场买东西回来,给孟小北买了两条新,又把大衣柜旧衣服收拾整理一遍,柜里散发烈的卫生球味。孟小北冬天穿的那条,仍是他妈妈当年送他京时,提前十年织好的“中号码”!孟小北瞧见那小、中、大三个尺码的,顿时发觉他妈妈还是在意他、还是他的。只是年纪长了,愈发与父母无话可说,改变了的恰恰是他自己的心。
就麻烦你了。”
父母弟弟临走时孟小北也没什么反应,绪低落沉默。他爸他妈总之也不是他的,去留对他的生活没有本质改变,走了家里还清静。他唯独怕失去爹。这时的少棠已经不是他“哥哥”什么的那般肉麻,少棠就是他爸爸,他最亲的亲人,仿佛这个人没有了天就塌掉了他的生活将天翻地覆!
而孟建民宝纯这一对父母的,错过了自己儿格成长变化最要紧的十年,许多事错过就是错过,挽不回时光年。
二姑二姑父来家,互相聊起这件糗事。二姑夫着烟,以男人光看问题,私底说:“咱妈脑糊涂了,怎么会想要撮合少棠和你小妹?明摆着就没戏!”
接来,少棠离开后整整两天,没再打电话过来。
“我妹妹,除了长得还凑合,格能力哪能让人看得上?而且年纪这么大,都快大龄老姑娘了。她喜人家也是白喜,趁早绝了这心,踏实找个门当对的,就跟我们家这这样儿的!
他还真怕因为这件不成的亲事而影响将来他在孟家走动,影响他与小北的关系。因此在饭桌上忍着没说,不伤及老太太脸面。他理解当妈的人那份心,谁都没恶意。
孟小北这时开始慌了,比他还要慌,小爹是不是再也不来了?
孟小北一晚上在被窝里蒙住,圈通红,也很难过。他与他小姑整晚没说一句话。
孟建民十分抱歉尴尬地说:“这叫麻烦我?还是麻烦你委屈你了。你千万别因为这事,以后不敢上我们家来。那样儿老太太肯定特伤心!”
两人在房檐并排蹲着烟。少棠以角余光描摹孟建民一张饱经沧桑颇有棱角的脸,心中愧疚:将来要怎样面对这个人说实,我你儿,我想跟你要你那个麻烦的儿,你会应允么?
少棠走后,孟在家也顿足长吁短叹了很久,这个难过,失望。
老太太跺脚,了自己一巴掌,“俺这是好心办坏事了,俺哪知他当真这么不愿意,这可咋办?俺这不是鸡飞打么打飞一个儿了!”
二姑嘴毒,说话不给任何人留面:“咱妈也不琢磨,少棠人家是什么家庭,人家是弟!队里得有多少当官的领导想找这样的姑爷!他要是能瞧得上我妹,我把我名字孟建霞仨字倒着写!”
孟建民自嘲:“我猜到你就没看上我小妹妹!你这年纪还没找对象,你光绝不是一般的,你这条件,我妹真不上你。”
少棠淡淡:“不会。”
少棠拧着眉讪笑:“没有不上,是我光看岔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