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也不会安人,有些尴尬,搂着祁亮狠命了,哄:“算啦,没事没事的。”
祁亮冷笑:“那女的历尽千辛万苦使尽手段终于尼玛怀上了,我爸都快四十五了还能打种,男人果然不嫌老,我看他到六十岁都能继续小崽儿。”
亮亮爸抬瞟了一他儿烟,也没吭声,没。
孟小北说:“他每年至少还给你掏钱,你念中大学不缺学费啊。”
孟小北安:“你爸好歹是自己搬去,没让你卷铺盖,这就算是不错的爸爸了。”
孟小北在旁边傻看着,不敢随便搭茬,祁亮爸爸要搬走?
祁亮说:“是我妈来找他谈判,让他必须把房和钱都留给我。”
孟
孟小北瞧祁亮表不太对劲,过去脸:“你想什么呢?”
亮亮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利地丢给孟小北一张名片,挥一挥手,走了,都没回。
祁亮盯着他爸的背影,说了一句:“吧你!!!”
人去屋空,只余两个同样孤单无助的少年。
祁亮冷冷:“我不用你的,留着给你新媳妇新儿照去吧!”
亮亮爸自觉无趣,父俩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半晌,这人又掏兜拿一叠鲜艳的纸币,很厚的一摞,面额大得让旁边那几个搬家工人都忍不住偷瞄那摞钱。亮亮爸把钱到祁亮床屉里。
同学来家里蹭饭占小便宜,拿手一指:“那屋有新买的一箱乐,冰柜里有冰激凌和各种速冻,屉里有零花钱,你们俩自己吃!”
“我认识电视台几个节目的编导,你画得不比那帮院来的大学生差了,他们现在招收幕后布景、工,你小真可以去试试!你要是需要帮忙搭个话,随时打电话找我,甭跟你叔叔我客气!”
亮亮爸看了一儿,咬着烟过来摸摸祁亮的,低声:“我托关系问过医生,是个丫……我这辈就你一个儿,以后都是你的。”
祁亮不屑:“钱他妈的算个屁!”
亮亮爸临走叮嘱孟小北:“小北,你有空帮我多陪他几天。”
祁亮倚着门框,直直地瞪着他爸,一言不发。
孟小北想替他遮掩:“嗳你……”
祁亮用夹烟的手指着:“那小屋里还有东西呢,他的照相机和镜,你们都拿走。”
“他把这房过写成我名字了,可是我知,他的房产远不只这一。这是旧房早就不衬他家地位,他在建国门那边买了新房!”
亮亮爸说:“相机就不拿了,你以后留着跟孟小北去玩儿照相。”
祁亮别过脸,看着窗外:“回呢,回呢。”
亮亮爸皱眉,略微烦躁,指挥工人:“那些都不用拿了,电视机游戏机都留……那柜也不用翻了,都留给他。”
“还有,你小画那些画儿,我都看了,相当不错。”
祁亮垂,漂亮的睛有两块红斑,似乎也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亮亮也长大了,人长大就会有忧愁,不再是八九岁两人刚认识时那个胡吃胡玩儿贱兮兮的小。整个人沮丧得都颓了,白净的脸像被分,年纪轻轻眉心一夜拧皱纹。
祁亮从兜里掏一烟,直接打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