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见着咱们俩，也是那种心澎湃心花怒放的神――一转就找别人去了！”

少棠看着孟小北，特别严肃地纠正：“咱们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那种人’，你也不要混那个圈儿。你长大就懂，别乱来，明白吗？”

孟小北惊呼：“你要是真喜萧老师快去跟人家表白啊！我和小爹我们俩全票支持你们，他那一票我替他投了！！”

寒假里

祁亮笃定：“肯定就是，我看他神就不对劲，那个男的好像就是咱们隔学校的老师！”

祁亮板起脸，怨愤：“旧难忘个鬼啊！！”

孟小北那时也会有好奇，彷徨，绪躁动不安，缺乏安全；十几岁涉世未深的男孩，从心深生发对自意识、份与前途的迷茫。他很清楚知，自己和社会上大多数人的向不一样，他甚至与“他们”也不一样。他不混那个不能见光的圈，他不会隔三差五换伴儿，他只有少棠一个伴侣，但他喜的终究是个男人。

“我靠，他竟然见一个喜一个，真浪。”

这才是属于这群人的边缘地带。

祁亮低声，面不。

公园，厕所，澡堂。

孟小北眯起：“我怎么好像听到……恋恋不舍旧难忘的气？”

孟小北在许多地方的公共男厕所里，不止一次看到那种有暧昧暗示意味的暗语，甚至是用炭笔煤球画在墙角旮旯、小便池上方的小黄图。北京城里人密集，有几个地方的公厕，在夜幕降临之后夜晚时分，就是众所周知的那些事儿的“接”地。一切都在阴暗中存在、行，反与社会光明一面完全不相容不和谐的幽暗之光……

祁亮有一回悄悄告诉孟小北：“萧逸有男朋友了。”

少棠就带孟小北去过那一趟，后来再也不去，叮嘱孟小北，“以后不准一个人跑这种地方玩儿。”

他们中学附近曾经冒来一个“暴狂”，男的，大冬天的裹一件棉大衣，碰见小男生就跑过去，朝着人家猛一掀开衣服，里边儿竟然一丝不挂。男生大喊“抓氓啊”、“揍他揍他”！校门两名保安拎着棍就跑过去了，孟小北与祁亮正好瞧见，也抡起书包帮忙上去揍人，打氓……那人后来跑掉了，倘若抓起来扭送派所，没准儿就要判个氓猥亵罪。

少棠自始至终与孟小北寸步不离，贴着泡澡，神漠然扫视四人群。中途有人走过来，手指碰碰少棠的后肩膀，搭讪。少棠表冷淡，搭不理，那意思就是：老有伴儿了，别烦我。

里公然现男女主角调接吻的镜，薄纱轻遮躯的港台录像带在音像店随可见，大学生宿舍墙上都贴起詹姆斯迪恩叼烟骑着摩托的海报……这曾是思想与自我意识自由泛滥的黄金时代。然而即便如此，同之间的与，永远是掩藏在城市最隐秘角落不为常人所知的禁忌。

孟小北问：“你怎么知？”

孟小北问：“他们都是……跟咱们一样的那种人？”

孟小北没当回事，说：“他跟一个男的骑车你就说是男朋友，咱俩还整天搂搂抱抱一张床睡觉呢。”

祁亮说：“连续两天放学回家，我在后面看他，他跟一个男的并排骑车，到东大桥路往那个方向拐弯，就是他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