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又开始瞎琢磨了，脑细胞过度活跃旺盛，每回坐在大教室里，凳上，沉默作画的时候，脑里就慢慢走神，心神不定。

亮亮一家都生意，个，如今早就是十万元，估摸着家直奔百万。在这个不谈政治只争先富横的年代，祁建东与祁亮这一对熊父，简直可说就是时代的先锋，社会的楷模，邓小平有华夏特社会主义的定执行者和最完现！九十年代的中国，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没有德，“搞原弹的不如卖茶叶的”，就是绝对真理！海经商、个、十万元，就是社会上大分人追求的目标。他们院有一位退休的老教授，拒绝返聘代课，就每天和老伴俩人在胡同推个品车，卖煎饼肉夹馍炸臭豆腐。老说，这样比他在单位里画工笔国画收可观太多了！

孟小北气坏了：“你妈的，是老指使你跟萧逸同居的？是老让你用人家萧逸又当补课老师又当住家保姆的吗！”

孟小北与祁亮认识超过十二年了，共同成长的岁月已经度过一个生肖轮回，与祁亮的绝对超过他对孟小京的血缘兄弟。这是他与亮亮平生第一回吵架，在他二十岁生日前夕。

“我……我！……你这不是人渣了么！！！”

而且还是当着他弟和弟妹的面，这件事让他特别懊恼，特别没面。孟小北是个心偶尔自卑的人。他与少棠老夫老夫之间，偶然遭遇一段空虚萧条的时期，来玩儿，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本来就索然无味。亮亮竟然也与萧老师发生危机。反而是原本最受家里亲戚朋友诟病、谁都不看好的聂卉与孟小京，那一对儿，甜蜜恩闪得人瞎！这一切都令他受到对比的落差，到沮丧，丢脸，难过。

“亮亮你他妈真会过日，不愧是生意的，大伟在学校这边儿给你看着店，萧老师在那边儿家里给你饭被窝，你正好轻省了你什么都不用，整天野在外面，所以你有时间泡妞！”

亮亮其实一直就这样，这个人没有变，混在社会上十年，个人生活一塌糊涂。

他发怒时，颈上两青筋动，就是属狮的。

祁亮对孟小北也吼：“我告诉你孟小北，当初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和萧逸，是你们两个在我边把我带歪了！如果不是你们俩，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我把自己拗成同恋！！！”

孟小北后来反复思考，亮亮变了吗？

少棠现在也整天忙公家事，平时难得回一趟家，可能是累的

孟小北连说好几句，火大，骂人了。

祁亮长在一个婚姻破裂的家庭，青期就这样过来的，父母就不和，轨外遇。祁亮倘若恋婚姻能像个正常人样儿，一帆风顺，那只能靠天赋和造化。如今看来，生活很残酷，人生不是安徒生笔的童话。祁亮的父母对不起亮亮，亮亮也暗算过他爸，连累过萧老师，将来还不知继续祸害谁呢，就是一笔糊涂账。

看得，心里也经历挣扎煎熬，他也在乎孟小北对他的看法。

少棠……少棠父母也是婚姻破裂吧？离婚的吧？

把脸埋起来。

周围有路过的游人，瞄他们，光惊诧异样。那就是社会上大多数人听到那三个字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