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郎君想必是远而来,我家这炕面墙还有地面,都是用一种名叫泥的什铺来的,乃是西坡村罗三郎所造,现如今这城里的店铺,基本上家家都是这么。”唐俭一行虽然未着官服,但是看他们这一行人的行气派,显然也是有来的,店老板不敢怠慢,亲自上前接待。
唐俭确实打算要去西坡村看看。
生产技术,罗用也没瞒着他们,不过罗用也说了,这回这一项技术他暂时并不打算外传,叫他们先保密。
至于这土泥的价格,罗用要价也不算太多,一担土泥六文钱而已。
“倒是见过一回。”唐俭笑。
这个价钱在离石县中,只要是寻常小富之家就能接受,他们从西坡村这边买了土泥回去,和上一些从三川河边挖来的细砂石,涂抹在自家房屋墙以及地面上,这样一来,墙上就不会再掉泥灰,雨天地上也不会泥泞。
当他们到铺里去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那店铺里的地面,就像是刚刚用清洗过的石面一样净,而且还异常地平整光。
一时间,离石县中几乎家家都在用土泥修整房屋。从离石县城到西坡村的那一条土路上,挑担的推车的,每日里人来人往。
“公若得闲,此次也可去西坡村一观,听闻罗三郎在西坡村修了一条泥路,车行在那泥路上,就跟浮在云端一般。”店老板给唐俭等人推荐他们离石县著名景。
然而这一次,当唐俭等人带着制皂的技术去往草原上,并且将这个消息传播去以后,很快就有一些汉化程度较的族前来学习,然
“这是用甚什铺的?怎的这般平整?”唐俭等人大奇,伸手摸了摸炕面,又又凉,用手指敲一敲,那手,也与敲在石面上一般无二。
很多草原上的族,到现在还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只与少数一些得到他们认可的商贾交易货,他们对外界充满防备,因为他们的落里总是传着外面的人是多么地狡猾无信,他们的祖先又是如何受到背叛的传说。
早前圣人派遣他到大草原上去传授制皂之法的时候,他就料想到这一项技术必然会给中原和草原之间的关系带来巨大的改善,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草原上的反应会那么大,现如今,只要是他们这些队伍去过的地方,几乎人人都在传颂着天可汗的伟大与仁慈。
之所以要先保密,原因无他,不想跟皇帝陛抢风而已。这土泥再好用,只要他不公开方,影响终究有限,想要宣传,大可以等到玉米丰收的风过去以后。
再看那炕面,更是净得仿佛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在靠近窗的位置,甚至还隐隐有些反光,几块青的纯羊毡坐垫铺在土黄的光台面上,看起来显得净又典雅。
九月初,当唐俭他们一行人从北面的大草原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派兴兴向荣的繁忙景象。
“公亦识得罗三郎?”一听唐俭说话的气,店老板便猜对方也是知罗三郎的,心中顿觉与有荣焉。
草原上的民族是悍勇的,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草原人的彪悍和勇敢,但他们同样也是淳朴的,绝大多数草原人都没有太过复杂的心思。
“你是说西坡村的罗三郎?”唐俭心中暗一声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