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这种肉价格不贵，有时候甚至比鲜肉还便宜，吃着也比鲜肉饿，所以很多当地人都会买，有一些生活节俭的，甚至一年到都不见得会买几回鲜肉，生活在这么一个肉比粮贱的地方，一年到却吃不上几回鲜肉，这事说起来也是有些匪夷所思。

“阿娘，他们都未回来，你便趁先吃一些。”妇人端了碗筷到老妪面前。

她现在年岁是大了，脑还不糊涂呢，那两三个狐狸整日到她儿媳面前说些好话，还不是为了再回去那罗二娘活，若是真想好好活倒也罢了，这几个人明显就是冲那纺羊绒线的手艺去的，偷了别人的什还想跟人学手艺，还真当人外地的好欺负呢。

妇人知她是在问先前偷羊绒那事呢，叹了一气，说：“还能怎么样？也不知是谁，拿了那般多，现在罗二娘是恼了她们了，别说什么学纺羊绒线，便是再想回去拣羊绒，也是不能了。”

“那应是不会。”

婆媳俩说了没一会儿，那妇人的男人与两个儿也从外回来了。

这阵在那罗二娘活，每天两顿饭，晚上这一顿她还要拿回来，也就中午那一顿能够多吃几好的，这也没多长时间，整个人瞅着就比从前神了。

老太太念念叨叨给她那媳妇上课，生怕她一个脑不清楚又调回去跟外边那些个搅和在一起。

而这时候，在这人家中，正飘着阵阵炖肉的香味，那是罗二娘她们炖的羊肉，那里除了葱姜这些，还放了些许香料，甚至还有不少豆腐。

“你总要小心些，这回这事，是她们那些人得不地。”

豆腐这个东西在长安城中或许还有些许世族大家会，在这凉州城，那就太稀罕了。这家人先前倒也听人说过那离石县的豆腐如何如何好吃，但真正得见，也是在家里的媳妇去到罗二娘她们那里活以后。

她那两个儿一个十三一个十六，也没什么正经营生，整日就跟他们阿耶一起，在城里四找活，替那些商贾搬一搬货什么的，有时候也去与人脚夫。

“赶紧过来吃饭，今日你们阿娘回来得早，这菜都快放凉了。

“倒是她们自作自受。”老妪说：“你平日莫要再与那些人往来，免得那罗二娘把你也恼了。”

还是她这媳妇好，安生稳妥，自己当年是没有看错人，嫁到他们家以后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未曾听她埋怨过半句，还不到四十的人，瞅着就像是过了半百一般。

“我不饿，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吃吧。”老妪接过碗筷，随手摆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又问她媳妇：“先前那事，现如今怎么样了？”

“难得寻了个好活计，便要好生着，莫要学那些不安生的……”

“那罗二娘着实是个仁义的，都这样了，也是不肯去败坏那几个人的名声，你只安心与她活，她定也是不会亏待与你。”

“那几个还不知要消停呢，是怕别人不知她们那破事还是怎的，回再看到，你也说说她们，再闹去就谁都知了……罢了，你还是不要说了，见着那些人便躲开些，莫要与她们再有什么牵扯……”

现在羊绒价，制皂之法又在大草原上传播开了，从大草原中来的肉比往年又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