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凉州城便好,能去凉州城便好,总归是条路,在咱这边她已经没路走了,还是去凉州城好。”殷老汉兴。
兴奋之余,王当的那些弟兄们在接来的一段时间里,就没少跟西坡村的村民们嘘,说那凉州城如何如何,他们这一路又如何如何,小故事说得有模有样的,得许多村民都在心里生向往来。
殷家那边,除了殷大娘,还有殷兰也要跟着一起去。据说是那殷兰自己想去,罗用也同意了,二娘她们既要在凉州城那边羊绒买卖,像这种会织衣的本村小娘,她是多少个都不嫌多的,而且殷兰这小姑娘向来是个稳妥的,安排她在二娘
“哎,都是大人造的孽啊,我家大娘这般,将来在咱们当地也是不好寻婆家。”殷老汉叹气。
殷老汉这回过来找罗用说的,便是他那孙女殷大娘的事,殷大娘早先被人掳走,好容易追了回来,现如今整天就在家中织衣,很少在村里走动,罗用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了。
不过也总有那么一些人,会真正将这些话听到心里去的。
“只是凉州城毕竟不比石州当地,就是我阿姊在那边,我都不能护她周全,凡事都要靠她自己,你家大娘若是过去了,便也是一样的。”罗用可以让王当帮他把殷大娘带去凉州城,但是过去那边以后的事,他是保证不了的。
“阿翁是想让她去凉州城?”罗用大约也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一次再去凉州城的时候,他们还要带一批罗用这里产的艾草皂。另外,他们还向一些有经验的制伞匠人订购了一批绢布面的折叠伞,这种折叠伞起来相对没有那么容易,在离石县当地,也只有少数真正手巧的人能,相对的,价钱自然也就更一些。
像他们家大娘这样的况,真正愿意接受他的人家是很少的,若果真有那样的人家,殷家这些大人难免就要想一想对方的意图,也是怕她遇着歹人,又担心她嫁以后受气听闲话,如果是在本地找婆家,这种况几乎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不过向往归向往,村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土地去成为一个行商的,所以常常都是听过了就算。
“只是又要与三郎添些麻烦。”那殷老汉说:“若怕这织衣的手艺被人学了去,待她过去那边以后,便不叫她织衣了,只使唤她些活便是,过个两三年,若是能在那边寻个忠厚本分的人家嫁了,我们这些大人心里便也安稳了。”
“果真!那便再好不过了!”殷老汉十分兴,看来他家大娘去凉州城的事是有门了,而且去了那边以后还可以继续织衣,有这手艺傍生,将来想在那边寻个人家,相对会容易一些。
走了两三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王当他们也是打算要好好休整休整的。
这一日,罗用上午的时候到坡上去挖沟,午又给住在许家客舍那些人上课,好容易晚上得些空闲,村里的殷老汉却找了过来。
说实话,这一来一回两三个月,辛苦是真的很辛苦,赚也是真的很赚。
“听王当等人说,我阿姊在那边也是有意要羊绒买卖,你家大娘若是要去,应也合适。”罗用说。
就在西坡村的灌溉系统完工那几日,王当他们终于又要再一次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