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四年以前被自己的父母给卖来的，刚净那段时日常常发，许多人都当他熬不住，到底命大，活了来，过几年杂役之后，被安排跟在徐侍边，徐侍是个宽厚的，待他也不错，于是这小便整日跟前跟后的，俨然就是一个小尾巴。

“你如今倒是息了，遇着贵人了，只是往后还需时时提醒自己，莫要因为有了依仗，便张扬了。”一个四十的宦官对徐侍尊尊教诲。

“此事若是没有经过圣人的许可，你还当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中年寺人呵斥。这法是徐侍从罗三郎学来没错，但是到了这墙之，那就还得是皇帝说了算。

待这一个大糕吃完了，板上的油也被刮得七零八落，众人心满意足，然后皇帝便问那徐侍了：“你昨日与那罗三郎学糕，可学会了？”

“莫哭莫哭。”皇帝抱着这个儿，用调羹从那盛放糕用的板上，刮一勺油喂到幼中。

徐侍一一应对过后，便叫了平日里交好的两个寺人，言是让他们帮忙玉米粉。

“你也要吃？”皇帝笑着向她招手：“来来，这里还有呢。”

“怎样了？圣人可是命你糕？”

“阿耶，我还要吃。”年幼的皇专心致志吃完了自己盘里那一块，抬一看，原本好大一个糕，这时候竟然一都不剩了，于是噙着泪跟他阿耶讨要。

徐侍躬回：“这才看过了一回，罗助教让我明晚再去。”

“那糕要如何？徐侍，你能教教我吗？”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寺人。

“我省得。”在这墙之生存，哪里又有能让他们这些寺人张扬的余地，只要能有些许依仗，不再像从前那般可有可无，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不过就是这么一问。”那少年寺人低声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小皇小公主们见自家阿耶今日这般好说话，纷纷凑上前，扯了他的衣摆撒。

还有一些年长的皇，便自己凑上前去，用调羹舀了那板上的油来吃，皇帝笑眯眯的，并不训斥他们。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这墙之更是如此，寺人之间亦有斗争倾轧，亦有惺惺相惜相互扶持，有一些年长的寺人会欺侮年幼的寺人，也有一些年长的寺人会像对待自己的孩一样对待那些小阉人们。

“喏。”徐侍躬应诺，复又：“这糕需要提前买了乳回来静置，又要提前炮制一些玉米粉，我这两日便开始准备。”

“善。”皇帝言：“缺什么就让他们去买。”

“相熟一场，将来还望徐侍多多提。”

“喏。”

。

“罢，那你明晚再去吧。”皇帝，他心里也觉得这个糕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你这回可真是走了好运了，往后甚都不用愁了。”

“可要我们帮忙？”

“阿耶，我也要吃……”那边又有一个小女孩怯怯开。

“……”

待这徐侍了殿，便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寺人围上来与他说话。

皇帝的后佳丽无数，女颇多，今日能来的，也都是一些比较受的，二三十人分那一个双臂合抱那么大的双层大糕，最后竟是吃得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