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又吃一汗。”她阿娘这时候就抱着弟弟坐在廊。
他料想得没错,第二日一早,南北杂货刚开张不到半个时辰,当日的炒田螺便已卖空。
“惯得她。”她娘言。
这谢大郎也是太学学,近来那罗棺材板儿布置的作业那般多,回家以后还能像他这般清闲自在的,着实不多。
因为先前没人吃过,不知它的滋味,再加上田螺在这个年代着实也不算什么好,打细算过日的人家,轻易便不舍得花钱买这个,觉得是浪费,生活富足的,大多又看不上田螺这个东西。
“无碍,睡前我再与她洗一次。”仆妇这时候也从旁边洗澡间里来。
上回罗用与那恭王府叫板,便已闹得满城风雨,虽然他本人并没有错什么事,但总归是沾惹上了是非,这回若是再什么事端,很多人对罗用的印象就会变得不好。
好在他那友人就住在这丰乐坊,遣了两个家里的仆从,天不亮便去排队,最后果然就提着四份炒田螺回去了,多了却也没有,南北杂货那边搞限购,每人最多就给买两份。
“小店能力有限,每日八百份,已是极限,还请这位郎君明日赶早。”应对这种况,罗用的弟也都颇为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给他们师父惹什么事端。
这炒田螺滋味很好,只是吃起来有些折损形象,太接地气,宴饮的时候不太合适,三两个关系近的好友,聚在一喝些小酒,再来一份这样的炒田螺,那是再好不过。
第二天有些人一早便来了,果然顺利买到,有些人来得稍晚些,便依旧没买到。
堂之上分完辣椒的第二天,南北杂货便推一款秘制炒田螺。
“嘶!辣辣辣!”这天晚上,在谢家院里,谢大郎便摆了一张小桌,独自一人坐在院里吃酒田螺。
“这般辣,你怕是吃不了。”说归说,谢大郎还是拈起一个田螺与她递了过去。
也有脆关起门来自己吃的,好东西不分享,这样的人通常都没什么朋友。
“八百二十余份。”罗用那弟如实。
“怎的昨日过来没有,今日过来又没有?”一些运气不好,两回都没赶上的,这时候难免就要生一些不满。
“嘿嘿……”小姑娘咧嘴冲她阿娘这边笑了笑
“阿耶,与我也吃一个。”他那闺女这时候刚被仆妇带去洗了个澡,来见到自家老爹正在院里吃田螺,她便也要吃。
“罢,明日我便托丰乐坊这边的友人与我买一份便是。”看来不住在这丰乐坊,是不太买得着这南北杂货的秘制炒田螺了。
那陶罐约莫巴掌大小,肚儿微圆,开微敞,一个罐能装好些田螺,再在罐盖上油纸,用细绳系好,一罐一罐整整齐齐摆放在货架上。
这田螺炒得又香又辣,汤汁郁,螺肉,一份只要三文钱,用他们铺里专门定制的陶罐装着。
早晨的时候还是满满的一货架,很少有人买。
铺里的人言是今日备的田螺都已经炒完了,这时候再想去炒也没有原料,让他们明日再来。
待到时间过了午后,有些人知晓了其中滋味,再跑到铺里去买,却是一罐也没有了。
“你们竟已卖完了八百份?”那人一看,这才什么儿,就卖了八百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