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当然记得那张羊纸，他也有意要与罗用继续打好关系，那名东方少年很不寻常，也许他们将来还会有其他合作，这时候自己若是送他一个人，将来在交易过程中就会很有利。

这一年夏初，长安城派来的几名医官抵达晋昌城，他们带来了痘之，言是要与当地百姓种痘。

几乎所有百姓都相信那痘能驱邪，也盼着自己能种痘的那一日。朝廷方面这一次倒是颇给力，从长安城派许多医官到全国各地推广种痘，现如今连他们常乐县这种边陲之地也都到位了。

“我们真的能到东方吗？”当他们跟随哈桑的商队再一次启程的时候，族人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光是中间这带勾的轧棍，你我就算花上十匹好绢，怕也造不来。”

“我们一定能到东方。”阿普定地告诉他们。

“着实也是造不来。”

从那长安城到陇西最西面，一路推广种痘技术而来，这些医官们花了一年多时间，并不算慢。

“那棺材板儿厉害啊，去年卖白叠布，今年卖这造布的什，这一来一去，不知该挣了多少钱帛去？”

然而他们的死去，却并不是因为他所选择的这一条路是错误的，而是因为他们的族太过弱小。

说是去学习，其实差不多就是去晋昌城充当免费劳动力，什么时候晋昌百姓皆种完了痘，什么时候就轮到面的乡镇小城了。

常乐百姓并不计较秩序先后，只要能种上痘他们就很兴，去年长安城那边开那时候开始推广种痘，夏时节消息便传到了陇西这边。

那张羊纸的事。

晋昌公府往辖各县派发文书，让各地医官前往州府学习种痘，罗用他们这边也收到了，他不仅让县里的医官去，还安排了几名坊间医者，县城的面乡镇的都有，县衙盘缠，让他们去晋昌学习种痘。

阿普的父亲已经年迈，前些时候便已将这族首领之位禅让给他。

经此一劫，原本所剩无多的族人又有了折损，有些人原本是满怀期待地跟随阿普启程，想要去往东方，结果却在这个绝望之地痛苦地死去了。

对于那些死去的族人，阿普心中十分地沉重哀伤。

许多长安人这才终于明白了，去年秋里那棺材板儿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往长安城运来那么多的白叠布，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什。

老首领告诉阿普，作为一个首领，他首先得要学会承受伤痛，因为一个弱的首领，不能给他们的族带来任何希望。

第346章文化交

数日之后，阿普他们终于结束了这一段痛苦不堪长达数月的隶生活，哈桑的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和衣服，并为他们请了医生。

于是哈桑让人去与扣押阿普他们的那个家族势力交涉，那个家族对哈桑的家族原本并不友好，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哈桑的家族如今借着肉罐的生产，已经打帝国上层，这时候若是因为一群隶便与他们起冲突，那是十分不明智的。



“那不如你自己造一个来，也好省那五匹好绢帛”

然而罗用他们近日开始售的轧棉机，却只花了短短月余时间，便被人送到了长安城中。

“这小小一个什便要五匹好绢，着实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