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不敢说实话，怕被司年听见，坟种草。可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落在元昼耳中，那就跟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金玉很快又离开了，他是鹤山这百余年来唯一一个能自由的妖，托他的福，鹤山虽与世隔绝，但却不至于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临走前他送了司年一手机，作为即将山的贺礼。

新时代了，确实不该打打杀杀的。

金玉耸耸肩：“他最近见不得男的。”

“不喜，但我尊重一切取向。”金玉挂上职业的微笑，然而被司年眯起来那么一扫，心里还是的。

另一边的虎牙与寸二妖组，则在谋划着火烧照野观。他们觉得，反正照野观迟早得塌，早一天塌，不就能早一天山么？

跪在最前面的妖名叫元昼，看起来瘦如麻杆，却是这山上打架最厉害的妖，也最崇拜司年。他站起来就要追上去，可司年走得太快，他连个衣角都没碰到。于是他又折回来，疑惑地看向金玉：“老大这是怎么了？”

金玉办事周到，送手机还备了详细的使用说明，并且提前载好了各种常用APP，唯一的缺是――山上没网。

山果然能透过越来越薄的结界收到一丝信号，于是一个小时后，司年熟练的开始上网冲浪。

“为啥？老大思了吗？”

而且放火玩多开心啊，这在以往是过年才能的事呢。反正要是最后了岔，就推到小金龙上去，丹炉最容易走了。

元昼：“哈？？？”

你不要这么看我了，我真的不搞基。

这难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么？

其实对于司年来说，手机这东西并没有让人多惊奇。妖界那么多法、宝，极尽巧之能事，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手机的功能无疑大、全面，且毫无使用门槛，带有明显的时代烙印，瞧着倒新鲜。

照野观的疯妖们，扑通跪了一地。想当年大家也都是横行霸的主，谁曾想来到鹤山以后会碰上这屠夫，只能叹一句年不利，跪求一声“打妖别打脸”。

可司年一心想着卦上的男人，丝毫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烂摊。

作为一个合格的崇拜者，元昼觉得老大寂寞了这么多年，可能真的是想女妖了，这也是妖之常嘛。他可以谋划着山给他抢一个来，反正结界快破了。

结界还没有破，照野观里收不到人间的网络，但山却有一丝微弱的信号。司年得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一时把卦上的男人都抛到了脑后，脆跑去山的清凉亭待着，任谁都打扰不到他。

司年扫视一周，忽然发现他们这山，一个女妖都没有。

思及此，司年的脸不禁又臭了一分，看着愈发阴晴不定。可就在众妖以为自己又要大难临瑟瑟发抖时，他却又转走了。

“反正你们最近都别往他面前凑。”

双方于一灌木后狭路相逢，司年嘴角挂着淡笑：“打架吗？算我一个。”

“你喜男人吗？”司年忽然看向金玉。

司年不再言语。此时雨小了许多，他脆把伞留在了亭中，施展寸步一来到了后山，正巧赶上那几个打架衷分偷摸着逃离现场。

“唔……”金玉思考片刻，答：“现在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