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对于大妖来说看得太多，提起来就大多平淡。商四傲立群妖之首，对于他来说，少有什么意难平的事，司年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任的晚辈。

“你刚才去了打孔桥？”

司年微微眯起，不知在思考什么。恰在这时，一令人讨厌的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响起，引了他全的注意力。

想起旧事，商四莞尔之余也很想骂人，但他又怕把前这只小鸟儿给惹了，显得他多老不正经似的。于是他便收敛了些，继续：“他走得很平静，临走前托我转告你――你是自由的，司年。”

司年本想继续光脚，但瞥了屋里的妖，还是穿上了拖鞋――万一有谁掉呢，踩到别人的多恶心。

他垂眸看了一地上的鞋，随即神自然的从玄关的鞋柜深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司年脚边，平静说：“穿这个吧。”

“你还恨他吗？”

司年蓦地笑了，灰暗在眸中潜藏，一颦一笑间，又化作光闪烁。他放松来，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接过段章递来的茶，说：“他最后见的人是你，对不对？”

“车吧。”段章神自然。

“老朋友了，总要送他一程。”商四神平和。

“要你。”

“你带个男人去什么了？”

“呵。”



段章算是会到什么叫“如芒在背”了。

“呵。”

“嗳，他们关系很好吗？”鹿十抓着熠熠，打听起了八卦。

“他又说什么拜托你照看我的话了吗？”

“哟。”是什么人能仅凭一个音节就引司年的仇恨呢，是商四。司年保持微笑走过去，两个跺一跺脚能让四九城地震的大妖怪，大瞪小。

鹿十和熠熠等妖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姓段的怎么跟这屋里半个主人似的……

“这倒没有。”

司年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回朝段章使了个：“跟我来。”

元昼则警惕地瞪着段章，走到司年面前企图挤掉他的位置。结果还没近就被司年一个神了回去，“你，去厨房帮忙。”

司年与他面对面，又冷着脸损了几句，却又很快归于平和。

说起来，他虽是无淮的朋友，但早在鹤京的时候他就见过司年。他总是妖群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赤着脚坐在的树上，哪怕对他这位鹤京的贵客也不假以辞。而商四不过是嘴贱叫了他一声“小鸟儿”，就被记恨到了现在。

“哦。”元昼心里苦。

踏屋里的一刹那，十来双睛齐刷刷看过来。满屋郁的妖气来自于各个不同的妖怪，这群妖怪还都只盯着段章一个人看。

“不知啊，我跟你说这个人类很可怕的！”熠熠对于前一个月的事还深有恐惧，如果说秦特助是恶，那这个虽然不常现但格外恐怖的人就是恶中的恶。

既然都被商四那老不死瞧见了，他就偏要把人带着。他们知不知姻缘卦的事，老咋咋地。

“嗯。”

“恨啊，怎么不恨。”

章已经伸手帮他解了安全带。

这时商四也走了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沙发的半江山，顺还要嫌弃一这屋里的茶。那一绣着金线的红大袖衫，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