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害怕。”他只是担心度朔会觉得他烦，才第二天就有那么多鬼怪现在他边。陈阳担心度朔会觉得自己揽了个大麻烦，天天忙酆都的事，回到阳间还得理现在他边的鬼怪。而这些鬼怪还很凶残，死咬着他的肉和命格不肯放。

度朔眸深沉的凝望他：“没有。”

陈阳问：“衣服还合吗？”

他在父母卧室里找到一套中衣，虽然放了许久，但他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衣服搜来清洗晒太阳。闻了闻，上面是净的洗衣味。他便放心的抱着这套衣服还有没用过的男士回房，听到浴室里的声，于是敲门低声说：“我把衣服拿来了，你拿一吧。”

公交车开过桥，到达十字路的公交站。陈阳以为公交车里的鬼怪绝对不会放手，但令他到诧异的是公交车真的停在公交站。还没等他回神，度朔已经拿起大黑伞牵着他的手车。雨势减小了些，路面没有多少行人，大树被风刮得歪斜在同个方向。

陈阳抿唇，眉紧皱，着铜钱币浑紧绷。半晌后便觉到度朔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陈阳诧异的望过去，然后听到他说：“别害怕。”

陈阳挠了挠，犹豫了会说：“我之前给我爸裁制的一套中衣，他没穿过。应该跟你尺寸差不多，我去翻来给你。”说完转想去父母的卧室寻找，走了几步回说：“你先洗吧。”

尽度朔将伞往他这边倾，让他的上半和书包都没有被淋湿。但雨势太大，路面积也多，难免会溅湿。陈阳：“我去给你放澡，先洗个澡吧。”

他跑到楼上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放了，试过温度后才叫度朔去洗。犹豫了会问他：“你有没有衣服？”

“嗯。二距离三很快，一就到考。我想提前预习，然后好复习准备考。而且之前在学校总会被鬼怪捉，没办法学习。所以也习惯在家里预习了。”

度朔大金刀的坐在陈阳之前坐的位上，看到放在桌上的书本便问：“你的课业？”

度朔拧眉：“有些短。”上衣袖只到手腕，也只到脚踝。他又拧眉，有些难受：“勒。”

过不久，浴室门被打开条，气涌到陈阳的脸上。一只湿漉漉的手伸来：“在哪？”陈阳将衣服拿给他，回到大红的婚床上坐着。墙上还贴着囍字，大红被面绣着鸳鸯戏，随可见这是个婚房。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能从睛里读心。度朔拍拍他的手：“知了。”

那是辆亡灵公车。陈阳记得八月中旬的时候有辆公交车也是在雨天撞落山崖，车里司机和乘客共六人死亡。

两人步伐都快，车站离家也不是很远。因此很快就到家，家门的时候陈阳发现屋里没开灯，估计巫爷爷还醉着没醒来。陈阳回看度朔将黑伞收起放到门的桶里，他的肩膀被雨打湿了分，而自己的也湿了不少。

地面上，然后发现司机座椅面淌黑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陈阳回看还停留在原地的公交车，看到公交车在瞬间损毁冒白烟，车塌陷，车尾冒着火光。被削掉一半的司机和车里残肢断臂的乘客都盯着他们，神怨毒、不甘和恐惧。再往前走过了一段，那辆公交车便发动，向前行两三米后逐渐消失。

度朔撑起伞，抬手将陈阳揽在怀里踏雨幕中：“走了。”

陈阳愣愣的望着他，良久将目光收回并落在扣着自己手背的大手，那只手很苍白，手指修长有力，比自己大一号不止。“没害怕。”

“哦。”陈阳接过巾后猛然反应过来，他凭什么替度朔发？度朔的态度又很自然，好像这很正常。思来想去都不明白的陈阳帮度朔着湿漉漉的发，发现他发凌乱的样很好笑，就算冷着脸也不像平时那样气势凌然，让人不敢靠近。

度朔低：“嗯？”

陈阳晃了晃，咳了几声后便从书包里拿书本准备预习功课。刚预习到数学便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度朔着湿漉漉的发面无表的走来，站在陈阳面前将巾递给他：“帮我发。”

度朔翻着课本，指轻叩桌面，闻言问

陈阳反应过来，轻咳两声说：“回替你裁制两套，咳……重新买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