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煊睁着睛愣愣的发着呆，因为是魂，不一丝泪，但因此却更能从她那漫溢血丝的底觉到一种难言的悲哀。

凤煊双放空，喃喃：“你们祭炼的都是族里最的嗣，我祭炼的……是我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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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煊蓦地转瞪他，“他杀了我们的肉，难你不想杀他？”

“他曾经求我，求我不要把他祭炼了，他怕那只冰凰没了他，会寂寞到没人说话，他怕他会伤心，怕他会愤怒到胡乱杀人，他从没有杀过人的，从来没有。”

天是灰的，地是黑的，周遭弥漫着的灰黑雾气，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生灵的踪迹，就连一棵草，一只昆虫都看不到。

我说……

那真是如那个小士所说，是个完完全全的……怪。

“他曾经那么凄厉的求过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求我放了他，可我没有理他，我还训了他，我骂他不顾大局，我嫌弃他为凤凰族少主，却没有一承担种族兴旺的责任。”

是！

龙衍一噎，半响又叹气，“若有机会，我肯定会想杀他，毕竟是杀之仇，不共天，但现在嘛…

凤煊苦笑一声，声音嘶哑的说：“我曾经有一个孩……”

龙衍闭上睛，长长的叹一气，“错了，错了啊，唉……”

这里是一片苍茫而又辽阔，一望不到边际的世界。

他站在凤煊边，看着那只他们花费了极大功夫才制服的火凤凰，金眸里闪过一丝沉重的悲哀，“也许……我们当初真的错了。”

只是那么仅有的三个生命，也许活着比死了还要让他们难受。

龙衍一阵无语，“你说你，何必这么绝呢？我拿龙池祭天那会，好歹也过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那三个老家伙多多少少都会问一问，怎么也是帮自己传承种族的英雄，再怎么也会帮他们完成，只有你这么不留面，不仅把儿的心灭了，连他生前唯一牵挂的人都要杀了，真是……”

凤煊没说话。

凤煊跪坐在地上，透明的魂比上一次又虚无了很多，远远看着她，就像一个即将消失的幻影。

金龙在半空游一圈，落地化成一个金衣袍的俊朗男，它的魂要比凤煊稍微凝实一，但也只是一而已，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龙衍疾手快，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怒：“你就是这般懦弱的人吗？这烂摊是我们五个当初一起造的，自然也该由我们一起收拾，你就这么去了，别想我一个人承担这后果！”

龙衍愣住。

“我说，是。”

哦，也许还是有的。

她蓦地仰发一声苍凉的大笑，抬手朝自己天灵盖狠狠的拍去！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前方被灵力牢牢束缚住还一直挣扎不休的火凤凰，那火凤凰红彤彤的珠牢牢的盯着他，那神活像是想要将她吞吃腹，除此之外，一丝一毫其它的都没有。

他再也不是我儿了，我亲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临死之前问我，他替我祭天，是不是我的生养之恩都还了他，他是不是……再也不是我的儿了？”

无法发来，无法怨怼别人，只能使劲的憋在心底，几乎要将自己活生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