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只剩军师和他两人，军师又拿一封信，信上的火漆完好，戚言堂接过打开。信是戚言薇写的：

“快七日了。”军师忧心：“万幸您力深厚，否则常人一准不过来。”

――――――――

戚言堂接过碗，鼻翼微微颤动，他看了看军师，问：

“我睡了多久？”

“........不曾。”军师沉默半晌终于回。

“这次伤亡如何？”

的像在熔炉里，每个细胞都在化。他在发烧，这是对于疲惫和伤染的应激反应，很正常，但如果不醒过来，在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年代他很可能会死，戚言堂心里明白。

军医很快被领帐，把完脉他面上松气，喜：

他睁开睛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军医掀起帐帘，帐外面刺的白光来，他不适的眯了，随即就看见军师憔悴苍老的脸狂喜的笑容，连声问：

戚言堂眨了眨，视线移到一旁的木桌上，军师会意的赶紧倒了递过来。

“是。”

“斩敌一万，我军兵力亡七千有余，伤七千有余，并上伤患兵力不过万人。”

戚言堂默了半晌，盯着手里的碗，又问：

吾兄如晤，闻兄于燕大破敌军，捷报日前抵京，妹虽万里之遥，与有荣焉................

“战事已歇，将士们边练边捕猎还能挨得住。”军师连声。

军师低着不答话，他知戚帅其实不是想要

戚言堂看了一遍又一遍，信不长，但几乎每句话都在传达一个意思：她在皇城过的很好，要他别担心，保重自己，对古安洛的事她希望他能别责怪自己.........

“朝廷拨粮饷了？”

“所以你要告诉我这碗参汤是将士们到山里挖的吗？”

戚言堂神一厉，手里的瓷匙瞬间多了裂纹，冷声：

“元帅洪福，恭喜元帅转危为安！”说着，他把一并拿来的药碗递上来，恭敬：

戚言堂没有接腔，只是搅了搅汤匙，又问：

“她过得好？”戚言堂有些茫然地问军师。

“战况上报了？”

“接去只需静养，时服药换药，不一个月元帅便能痊愈。”

但他答应了会继续走去就绝没有言的可能，不是以前也好曾经也罢，不哪一个戚言堂说的承诺都没被打破过。

“元帅您可算醒了，哪里不适，叫军医吗？”

后泣不成声。

“是郡主着人暗地里送来的，郡主还让人送来粮草，已经快到了.......郡主一番好意，特地嘱咐晚些告诉您就是不想您多心......”看着戚言堂冷然的脸，军师期期艾艾的说完。

军师和军医陡然语，面面厮觑半晌，军师叹了气，从袖袍里拿一封信，规劝：

“军中余粮多少？”

慢慢喝完瓷碗中的，他的脑开始转起来，也不知这一倒是倒了多久。

合上手里的信纸，戚言堂前一阵发黑，费了老大功夫才压翻腾的血气，指节得发白，他深一气，一饮尽碗里的参汤，递给军医挥手让他去。

人，总为了失去的痛哭涕，却终归还要为了拥有的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