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菲尔为他掖好被角，理了理法师凌乱的棕发。奥古斯塔的角沾着泪痕，不过不再双眉紧锁。凯菲尔希望他已经放心的重担，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必担忧。

“我不会走的！就算您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奥古斯塔撇撇嘴，扭过：“我已经好了。”

“……我已经说了没事了。”

背后的啜泣声渐渐停止，奥古斯塔的呼变得沉稳而有规律，想必已经睡着了。凯菲尔喜滋滋地享受了一会儿被奥古斯塔搂住的觉，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法师的手臂拉开，拽了一个抱枕到他怀里。奥古斯塔没醒，搂住抱枕翻了个，咕哝了几声无人能够听懂的梦呓，沉沉睡去。

凯菲尔尖叫一声，连忙放茶杯，跑过去关上窗，责备：“您怎么能只穿着睡衣坐在窗前？多冷啊，您还病着呢！”

“叫你转你就转！”

凯菲尔莫名其妙地转过，背对奥古斯塔躺在床上。奥古斯塔从背后抱住他，手臂环在他前，额则抵上他的后背，像考拉抱着桉树一样紧紧地搂着他。

“别离开我……别丢我一个人……”

凯菲尔一怔：“什么？”

奥古斯塔阁曾经遭遇欺骗和背叛，有过那么悲伤的过往。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奥古斯塔阁有他。凯菲尔似乎有些明白卡沃迪恩大人把他寄到奥古斯塔家的用意了。他是心怀歉疚，亦或是为了赎罪？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在奥古斯塔边。他会竭尽所能照顾他，保护他，让他每一天都过得舒适、充实和快乐。

凯菲尔怀疑地将手掌贴上奥古斯塔的额。法师意识往后一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凯菲尔“嗯”了一声。奥古斯塔的额果然已经不了，度奇迹般地退了去。除了脸仍有些憔悴，以及生病造成的仪容不整外，奥古斯塔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凯菲尔的心脏扑通扑通得厉害。奥古斯塔阁能察觉到他正心加速吗？过了好一阵，背后传来微弱得像蚊叫的声音。

“我说，我从今天

他俯吻了吻奥古斯塔的角：“晚安，阁。”然后端起床柜上的餐，悄无声息地退房间。

“你……你……你转过去！”

可凯菲尔还是不放心。“说不定只是暂时退烧而已。您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那声音带着哭腔。凯菲尔觉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奥古斯塔拽着自己的睡衣，像是生闷气一样将脑袋转向与凯菲尔相反的方向，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凯菲尔竖起耳朵：“您说啥？”

“别走，凯菲尔……”

第二天，凯菲尔端着一杯红茶去叫奥古斯塔起床。一门，只见床上空空，奥古斯塔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窗前，神地眺望远方。冷风正从大开的窗往卧室里灌。

凯菲尔拿他从昆廷娜那里偷师学来的气势，吻地说：“不行！万一您又病倒了呢？至少再休息一天，确保病不会反复发作，才能起来活动！”

他一句话也说不了。咙里像哽了什么东西，让他不但说不了话，甚至连气都不过来。他只能握住环在他前的奥古斯塔的手，轻声安：“嗯，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