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临时起意，他早就知了，他早就好准备了。

詹羽又继续：“那让叶天师去找啊。他们俩认识，你知的吧？他们这些人有特殊的联络方

“詹羽，你知容晖在哪里吗？”方易的声音有颤抖，他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比较正常和平静。

他把纸条成一团扔了，蹲在厨房门不想动弹。

说不定在狗牙脱离自己脖的瞬间，常婴就已经知了。他是神兽，和狗牙里的兽灵又有交，还是盯着这颗狗牙过来的。想到叶寒和常婴已经在离去的路上，而自己还在车里酣睡、在车站里乱找、在家里气得坐不来，方易觉得自己像个被戏过的傻瓜。

常婴不会用现在的笔。他翻箱倒柜地把连方易都不知藏在哪儿的笔和墨找来，写了这样的一张纸条。

真他妈傻。

詹羽静了片刻。

“方易：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三栋楼的花圃里有两只小猫，你有空代替我去看看。谢谢。”

“不可能的！你一定知！”方易大吼，吼完又觉得不妥，语气一了，“詹羽，告诉我容晖在哪里，你告诉我……”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吧。”詹羽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让你家的白虎化原形，就那么一嗅，死了三百年的尸都能给你找来。”

方易气得浑发抖。叶寒一定是给他了什么药，他不可能睡得那么死的。叶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在过边上，叶寒想要跨来自己绝对不会没觉。乘务员说自己睡得很熟，她连续推了几次才醒。方易一想到叶寒居然给自己了这样的一个套，又伤心又难过，几个小时之前仿佛拥有全世界的那种愉快，一踪迹都没有了。

纸条是废柴写的。

家里冷冷清清，废柴也不在。饭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台面墨汁淋漓。

方易：“废柴不在……”

落款龙飞凤舞，方易直到很久之后冷静来才看清楚那是“常婴”两个字。

他打了车，狂飙回家。

疯了似的在车站转了几圈。发矿泉的小妹见到这帅哥那么着急，只好冲上去把在车上说了几遍的话又跟方易说了一次。

“容晖？我不知啊。”詹羽笑了，“我不是还找你们问他的落吗？我怎么知？他躲我躲得太隐蔽了，小鬼都……”

叶寒离开那酒店之前说的“好，回去”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回这个家，是回他的那个家，他遥远的、方易本不知在哪里的家。

“你的同伴在中途就车啦。”她说，“就在前面的镇上。我们在那里也上客的。他还说让我不要叫醒你，你不舒服，等到了站再说。”

方易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几天不洗澡，可以原谅他随时随地从窗爬来，什么都可以原谅。只要他站在自己面前，认认真真地，详详细细地，跟自己说清楚为什么走了的事实。

“回来啦？”詹羽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今天休假，一起去石丰艺家吃火锅？”

在地上发呆了很久，方易突然起来抓起手机就开始拨号。

方易一想到这一就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反复狠劲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