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莫世这个人了，连他的灵魂都不存在了。你还怕什么呢？”方易轻声，“你很清楚的，那个混已经不在了，死透了，对吧？可是叶寒还在，大老虎还在，你爹也在。他们都等着你去。”

蛇灵在他怀里扭个不停，长巨大的蛇尾时不时在白背上打一，疼得白满脸是汗，但就是不放手。

白还是抱着大福说话。

岑芳终于笑起来，也随之握紧了方易的手。

岑芳，稚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方易不需要她报答。但他没有拒绝。“我记住了，你要赶快投胎转世，趁我还记得你。”

“砸了它，我带你去，好吗？”方易再次压低声音说，“谁都困不住你，你是自由的。”

“大老虎和叶寒都在外面，他们都很想你。”他低说。

在自己倾慕的人面前，人总希望自己是完的、端庄的、净整洁的。

常婴尾巴一扫，在白的光脑袋上打了一记。一直在说话的白痛得嗷了一声，说不去了。他怀里的那条蛇灵倒是突然来劲，一从那人怀里挣来，狰狞的蛇冲白虎窜过去，毒牙又尖又利。

“若有来生，让我报答你。”她认真说。

“开啊白光！”常婴大怒，白趴在蛇灵上，自己本没办法，“再不开我连你一起打了！”

两人手牵手，步渐渐通透的空气中。

方易睁开，八九岁年纪的岑芳站在树，冲叶寒咧嘴大笑。

“走来了，你很棒。”方易真心真意地鼓励她。

岑芳里都是泪，但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们越走越远，山路上雾气也渐渐密。方易察觉到自己掌中的手变小了。他转，看到扎着歪辫，脸上还有红的果汁的岑芳，睛又大又明亮，带着单纯的笑意。

他主要是去阻碍白虎的。

白虎和蛇灵扭打正酣，常婴边打边咬边骂人，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混”“犊”“傻”“狗娘养的”。方易估计他是在自己家里看电视剧学来的，哭笑不得。白在确认那条蛇灵就是自己的大福之后也加了混乱的战局。

他悄悄走开了一。

而自己丑陋不堪面目暴的一刻，无异于世上最可怕的刑罚。

他拉着岑芳的手，循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岑芳问他到底是谁，方易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念了好几遍，微微笑着说我记住了。

岑芳记忆里的莫世只是一个虚像。锄重重砸去，岑芳发似哭又似笑的嘶吼。那僵的虚像化成了黑颗粒，连同同样渐渐消失的厨房，都隐没在周围一片翠的雾里。

想到这个女人曾以怎样的心思注视过叶寒，他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她被莫世杀了，又伪装成自杀的样，最不堪、最丑陋的一刻却完全落在叶寒里：岑芳当时的心如何，方易本不能细想。若那个遭受这种恶意的人是他呢？他绝不愿意叶寒看到那样丑恶的自己。

“别打了别打了

“大福大福大福……”他里不断喊大福的名字，脸紧紧贴着冰凉漆黑的蛇，“你不会伤人的，好大福，你不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