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心。”虾饺趴着，看飘落的雪絮，“那时候是为了接近你们，你压着我，我，把我追得要钻沙发底，其实我都不开心。”

他把詹羽和之后的事都跟虾饺说了。虾饺怔怔：“哦。”

“什么时候回来呀。”游云问它，顺便低朝趴在废柴上的虾饺打招呼。

“不不不。”常婴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勾起了他不快的回忆，忙解释，“你什么都不需要。不对，是你想什么就什么，我不会阻拦的。”

“你变成猫好吗？”

虾饺神复杂地看着他。

常婴想了想：“算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常婴立刻将他放在窝里，咕嘟一抖，变成了已经不太的灰大猫。

常婴忙：“不用不用，你……你陪陪我就行了。”

从方易等人和詹羽的交谈中，常婴明白一件事：詹羽对虾饺的事是非常过分的。

常婴这才想起他似乎从未见过人形的自己，忙不断：“还行吧？”

她蹲来和虾饺平视：“能咽去吗？会不会有呕吐的觉？”

但他不知为何过分，只懂得那些事令小人躯里那分残缺的灵魂依旧经受着回忆煎熬的痛楚。

“你好。炸卷太好吃了。”虾饺说。

常婴嘿嘿地笑，坐在石块上的瞬间被冻得又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屁，忙扯了一张游云友赞助的毯围在腰上。

小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着脸盯住常婴，慢吞吞问：“陪你到什么地步呢？需要我什么？我杀不了你的。”

虾饺笑着说：“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虾饺被他糊得一脸，又在毯上净：“别这样我了。”

虾饺看着他，他也看着虾饺。

废柴甚至不敢大声呼。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它一直趴在虾饺边，听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不仅能吃还能拉，好得很。”废柴十分骄傲，“他已经不是小鬼了。”

“我都快不记得真正的开心是什么了。”虾饺说，“能为他事很快乐，但是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些都是因为他，又难过得不得了。”

山里的天来得稍晚，游云种的杜鹃花绕着山开成一大片殷红的时候，废柴带着虾饺来跟两人辞行。

废柴：“？？？”

废柴开心得直抖，忍不住伸虾饺的脸。

游云很惊喜地看着废柴：“白虎，你行啊你，居然能让它吃东西。”

虾饺钻了毯里，依偎在它边，用它的猫盖着自己。

“以前都是这样你的。”废柴说，“你也很开心。”

虾饺被他的话得有些尴尬，揪着它的猫问：“那我是什么？”

“那算是你救了我吗？”虾饺问他。

它正要抖开毯，却看到虾饺笨拙地爬来，到毯上，走到它边。

虾饺坐在他手里脑袋：“因为你的须须戳在我的脸上，很。”

废柴惊呆了。

要拉我的须须？很疼。”

“你很和。”

虾饺说原来你是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