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舟摸纸人，不知又想到什么：“对了，我之前在百鬼图鉴里看，说发鬼婴儿胎发会与其缔结鬼缘，那咱们现在就行把它收走，不会对孩有什么影响吧？”

“没有问题。”魏执不等发鬼争辩，已经抢先一步接过话，他十分随便地往窗边一倚，朝林行舟一挑巴，示意他赶紧动手。

“现鬼阵，”魏执解释说，“此阵的鬼魂可以暂时在普通人面前显形。”

林行舟伸手在它角上摸了摸，发现尖端果然被磨得十分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扭看向魏执：“所以现在怎么办？”

田倩瞠目结地看着他画，忍不住叹：“你这个圆画得好圆啊，你手上是长了圆规吗？话说你到底是什么的？”

“你怎么不早说啊，”林行舟夹着纸人的手瞬间动摇了，“那不等同于杀生吗？”

它图案的一瞬间，田倩捂住嘴用力了气。

“你猜。”林行舟盖上笔盖，把画好的纸推给魏执，“然后呢？”

魏执没说话，只看了一那发鬼，后者乖乖从婴儿床上来落到桌上，走了那个图案里。

“既然是接受委托，那当然得看委托人的意思。”

齐薇薇看着那鬼犯了难，半晌才犹豫着说：“还是……把它走吧。”

“是我，”发鬼一甩尾巴，“我怕我的角太尖伤到她，所以……就给磨钝了。”

发鬼往后一缩脖，林行舟又问：“半夜三更在磨刀石上磨角，是不是你的？”

，从手机里调一张图片亮给林行舟：“把这个图案画满这张纸。”

那个图案相当复杂，林行舟也没看画的是个什么玩意，不过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是什么阵一类的东西。他不过脑地临摹来，好像笔画直接从睛走到了手，与原图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休息了？”发鬼又说，“对、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了，能不能拜托你们不要赶我走？”

“我？”田倩接受到他的目光，伸手一指自己，又迅速抱住齐薇薇的胳膊，“啊不不不，不行，薇薇你家的鬼，你来。”

林行舟打量它半晌，觉得此“怂鬼”实在不像半夜磨角准备人的，没忍住伸着脖近距离观察，自言自语似的说：“奇怪，你这角也不尖啊。”

“不……”

“杀生？”魏执忽然朝他一掀，视线却从他上一即走，绕着众人逡巡一圈，将在场的每一位都涵盖在，他嘴角要笑不笑地翘起了一，“杀鬼怎么能算‘杀生’呢，反正在常人中，鬼本就不该现在世上，只要是对‘人’有益，鬼少一只

他这话一，夫妇两个顿时紧张地投来目光，魏执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们一：“对孩倒不会有影响，不过发鬼本来就是一种比较弱的小鬼，如果行斩断它和结缘之人的联系，那么它大概也是活不成了，就算你把它收纸人，也只能保证它不魂飞魄散，想再凝聚成型很难。”

林行舟一愣――他之前完全没想过还能是这种发展，毕竟一提到磨刀石，正常人首先联想到的都是“磨锋利”，却忘了还能往钝了磨。

几人聚在桌边围观发鬼，它好像是被盯得怕了，十分拘谨地收着蹄，整只鬼就是一大写的“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