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已经拿起笔，没有沾墨，盯着字结构在空中虚化，求知者的奋勉好学，傅见驰纠正他的握笔姿势，讲解一番后，让对方坐在案桌边的椅座上。

傅见驰微怔，浮现一丝浅笑，“没有什么义，这是随便取的。”不过是为了与凡人交而用，这句话他没有说来。

“师父？”小余眨眨，不明白如何有了这层联系。

小余抿抿唇回答：“三公说我太笨，另择了一位作贴书童，从小就只让我一些打扫整理的活，虽说也叫书童，实际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并不重要。”傅见驰顿住，转过看了一沉思的少年，“如果你真的想知，那我现在……应该是你的师父。”

小余中光芒闪烁，像坠落在衣襟上的雪片，倏地化湿了。定了定心神，走到另一边主动研墨，看着正在白纸上挥笔的男，自语般地小声开：“那傅公到底是什么人呢？”

“砚台……”少年的睫微微向垂，中竟有微不可见的落寞。

“我不行的。”余砚摇摇，暗淡的神藏着一丝羞赧，“我、我不识字。”

傅见驰以为他觉得这个字过于普通，到失望，便想到曾经一位亡灵写的诗句。

立即了墨，在“余”字之写上一个“砚”，傅见驰收笔，沉声念：“余砚，这个字你应当熟悉，砚台的砚。”

“那不如我给你取一个。”

小余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喃喃：“可是……我也想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傅见驰。”

不同于方才的平稳规整，略有潦草的字迹行云，

“这也是你生前想要得到的？”

“傅公在写什么？”

“嗯。”对方没有用异样的光看着自己，余砚心中生几分激，重新投到纸笔中，“傅公，这三字写的什么？”

“此时我要教导你学习写字，不正是师父所为么？”傅见驰说得随意，像是在逗少年。双未离开白纸，挥动最后一笔后，才直起，“好了，你来试试。”

“自然。”傅见驰走两步，脑中搜寻合适的字意，放笔时目光一闪，松鹤云纹砚台朴实凝重，砚池四周覆上泛白的薄冰，只有一团黑墨，粘稠似的停留在中心。

听完，傅见驰附和：“名字的确无关紧要。”

少年有些羞于承认，了。

“原来如此。”男面上并无波澜，学堂老师一样继续规整计划，“那我先教你识字，熟悉后再开始握笔。”

“真的可以吗？”小余的中焕发真挚的光。

看到白纸上空空留有“傅见驰”三个字“，便随意问：“我把你的名字也写上，今日一并学会。”

唇齿相抵，余砚低，用手从上往指，轻声念这三个字，转过：“虽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很好听。”

傅见驰站在旁边落笔，刚写一个“余”字，才想起不知少年的全名，“你的名字告诉我。”

“傅公不是知了么？就叫小余。”少年保持提笔的姿势，看了一纸上的字，“我随余妈姓，她没有给我给取名，说人的无所谓这些，大家都直接唤我‘小余’。”

傅见驰平淡问：“书童怎会不识字？”

尽随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