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拍拍手，招呼阮暮灯和他一起过去，将掉在地上的纸人通通拾了起来，“看来我们的客人还是很赏脸的嘛。”

这是阮暮灯学半月以来，第一次亲参加“实战”，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师傅”手。

所谓的“堂”，是他们用竹竿和白布在一个大槐树搭的简易法堂，白布上写满经文，当前一张供桌，正中端正地放着一个香炉，里着三香，两侧则挂着一串串剪好的纸人。

只见萧潇站在香炉前，手里铜铃摇得越发急促，中念念有词，随后三指捻起一小撮草木灰，撒在三香前。

第16章、二、红白双煞06

两人只好一整天都守着岳老板，等天黑透了，“婚礼”仪式终于可以开始了。

他轻声对阮暮灯解释：“我们现在要把这附近的‘好兄弟’们暂时请回去，因为明天的‘婚礼’不合适普通人席，不然万一有哪个活人八字弱时运低，不巧也能看到丧气鬼的话，问题可就大条了。但是若是没有宾客的话，那婚礼也太不像样了，不够闹喜庆的场合，怕是很难把那姑娘引来，所以我思来想去，就只好麻烦它们暂时当一当客人了。”

岳嘉鸿的玉佩已经裂得差不多了，他吓得一整晚没敢合，但那块古玉却还是在天亮以前无缘无故从他脖上落，“咣当”一砸在地上，霎时间碎成了十八儿。

在阮暮灯的慧之中，他看到许多灰和白的“气”，如同漂浮不定的萤火，朝着他俩聚集过来，并且循着他们的烛火和铃声，像夜间的沙丁鱼群追逐渔火一般，团团拢在两人后，距离他们几步开外，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萧潇将一块红绒布缠在阮暮灯睛上，将他的视线密密挡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用慧‘看’就好。”

“成了。”

次日便是Ivan过世的第二十一天，也就是所谓的“三七”日。

萧潇和阮暮灯在周围绕了个把小时，等到阮暮灯手里的蜡烛只剩不到拇指长，萧潇也觉得聚拢过来的幽魂差不多够了，两人才原路折返，朝着先前已经布置好的“堂”走去。

“好。”

萧潇左手拿着一个铜铃，右手拿着一叠纸钱，朝着蜿蜒的山间小径走着，一面摇晃铃铛，一面撒着纸钱。

这样一来，岳老板差儿要神衰弱了，大清早便连带爬蹿萧潇和阮暮灯两师徒的房间里，半步也不肯挪窝。

“这里从前附近有个义庄，二战结束以前，周围一片都是乱葬岗，后来改成了政府公墓，应该算是香江城里阴气最重的几个地之一了，在这附近滞留的孤魂野鬼也是这城市里数量最多的。”

那些被铃声烛光引来的游魂，靠近法堂之后，便像是被袅袅香火引了一般，飘飘地飞了过去，一个个如同落到雪地里的盐粒似的，悄无声息地了纸人之中，随后那些拴着小纸人的细线立刻莫名其妙的断了，纸片纷纷扬扬掉落来，很快就铺了满地。

阮暮灯乖乖的低，让萧潇给他蒙上睛。

“记住，全程都绝对不准摘来。”

撒了礞石粉的小瓷碟，碟里烧着一白蜡烛，跟在萧潇后面，边走边用慧打量周遭的环境。

慧虽然叫“”，但其实并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