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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东西！”

阮暮灯作为程云海和洪双发请来的客人，虽然没有要求，但也很自觉地陪着两人守完这一夜。

“我帮你端去。”

这会儿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连程云天已逝长的遗孀――此时以女主人自居的程少也被惊动了。

彩漆已经几乎全数脱落，的原木上，长满了大片斑斑驳驳黑黄绿灰的霉菌，红绢布镶边的棉袄也褪成了暗灰红，上满是灰尘和霉斑――总之原本应该十分致漂亮的一个大胖娃娃人偶，现在看起来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怎么都不是个适合快递给程家的礼。

时间缓缓逝，差十五分钟到五的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熬不住困劲，互相依靠着打着小盹，连价请来的僧及其弟也围坐在供桌旁，纷纷低垂着脑袋，快有一个小时没起来诵经了。

此时回过劲儿来，她连忙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将满地狼藉胡乱收拾了一，用包装袋一裹，小跑着往厨房去，将快递带人偶全都囫囵了垃圾桶里。

前半夜平安无事、无波无澜地过去了，到了后半夜三过后，从白天起就忙着告别会，挣扎折腾了一天，连中午都没有休息过的众人，此时每一个人都无打采，困得上打架，还得撑着，有实在熬不过去靠在椅上眯着了的，也会很快被边人推醒，打起神继续烧纸装香。

Marry被程少这几句尖声怒骂唬得浑一颤，立刻醒过神来。

Marry听不懂普通话，但能从这俊俏的漂亮青年笑容中看绝对的善意，脸上不由一红，连忙一边激地低声谢，一边领着人往厨房走去。

不知是不是忙了一天太过疲累的缘故，Marry的手有抖，端起盘的时候，两脚还踉跄了一，茶杯碰撞到空茶壶，发“叮咣”一声，在这沉默无声的屋里显得特别刺耳。

她挤开几个围观的女眷，一看到地上歪扭躺着的人偶，当即尖叫声。

原本她是不怕木偶这种不会动的死的，只是刚才一拆开盒，人偶便从里掉了来，她一晃神没有看清，以为里装的是个真正的小娃娃，这才吓得跌坐在地，失声尖叫声。

厨房里只看了一盏灯,又被屋中

只有两个小孩――程少的独和程云天前女友的兔唇闺女，小的那个才六岁，稍大些的也还不到十岁，早就熬不住，十二刚过，就被大人们特许不需要继续守夜，男孩儿在保姆的陪同回了自己房间，小姑娘也睡在了临时收拾来的一间客卧之中。

菲佣Marry站起，去端桌上堆满空杯的托盘，透明的玻璃壶里，红茶仅剩见底的一层，早就凉透了。

守夜从晚上八开始，除了家属们要不停烧纸之外，供桌上的灵位前的香火也必须到天明之前都不能断，和尚们也会隔一会儿就念一阵经，一个晚上都不能消停。

“我去给大家再斟些咖啡和茶。”

第66章、八、鬼来信09

阮暮灯看不去了，起走过去，接过菲佣手上堆得满满的托盘，朝她笑了笑。

“恶心死了，还留在这里什么啊Marry！赶快拿去扔了，不要阻碍晚上的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