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东西。你猜我妈，死的那天，白在哪儿？”陈诺白的声音有发抖，听得他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绪，“她和陈天源，在香港的别墅里，呆了三天三夜。”“哥你……说什么呢！你搞错了！一定哪里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去香港？”白岚字字句句全凭本能冲而，“她那几天回老家了啊，你忘了吗？她回老家了！”陈诺白没有说话，一时间楼里静得叫人脊背发凉，白岚只听见自己沉闷的心声一又一从震到耳畔，仿佛审判庭里的钝重钟声，一秒就要宣布他的死刑。

白岚浑的肌肉又僵又，他缓缓蹲来，好像这个动作就耗光了全力气，膝盖一几乎跪在地上。他脚边的纸上印着白往返香港的航班信息，白岚着那张纸呆呆看了一会儿，又慌忙伏去把别的抓过来，有些是大门监控画面的截图，有些是银行卡转账的账单，有些是不同酒店的登记记录，时间最早的已经是好几年前了。陈诺白沉默着踩过满地的纸张款款走来，最后一步稳稳地踏在白岚左手的小指上，毫不留地狠狠碾过去。白岚脑中一片空白，几乎

天台的光透过狭小的铁门涌来，陈诺白转过，整个人都逆着光，轮廓清晰锐利，却看不清表。他淡淡地一扬手扔厚厚一沓白纸，纸张在空中四散开，一路飞舞着飘落在楼梯上，一级一级铺到白岚脚边。白岚有发懵，眯着睛仰起：“这是什么？”陈诺白吐最后一烟，指尖的一星亮光坠在地上微微闪了闪，他抬起脚跟用力将它碾灭了，重重的两记脚步声回在楼里，听得白岚一阵心惊，手心里竟然已经开始冒起冷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陈诺白产生恐惧。

白岚本不是什么格切的人，那段时间却是用着十二分的在贴着陈诺白，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觉得如果能够给陈诺白的世界带来微不足的一小小光亮和温就好了。那天白岚照例一放学就去了三教学楼找他，陈诺白不在，任舒尔坐在陈诺白桌上玩手机。白岚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任舒尔说话，任舒尔先看见他了，和他打了个招呼：“找陈诺白吗？他翘了两节课，可能在楼上天台吧，你去那儿找找看。”白岚了，说了声谢谢，他不知现在陈诺白喜去天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都是和谁一起去呢？任舒尔吗？

那种觉又来了，――什么时候他变成了对陈诺白一无所知的那一个。

五楼一整层全是空教室，平日里没什么人上来，白岚走到五楼半的楼梯转角，一抬刚好看见陈诺白靠在通往天台的铁门边，嘴边星火一闪，吐一白气，然后那火光缀在他的指间缓缓垂来，簌簌抖落了一细细碎碎的烟灰。白岚第一次看到陈诺白烟，他这人向来乖得有过，潜意识里觉得烟不好，可是又忍不住想起陈诺白上次说的“你以为你是谁”，话到嘴边不敢说来，只低低叫了一声：“哥……”

；二是因为自己心里那可耻的心思实在见不得人。却早已顾不了那么多，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陪着他。白岚几乎每个课间都会跑去陈诺白教室门远远望一，有时候会看到任舒尔在和陈诺白说话，大多数时间陈诺白都只是枕着自己的手臂伏在课桌上发呆，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