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脸变了变,有些言又止的叹了一气。
“没什么。”裴母摸了摸他的,安静了一会儿,又说,“你住在这里,钱还够吗?这单人病房看着就贵,我看医生还开了不少药,之前手术也是一大笔钱......”
何月反过来安他,“她也不是有心,又过歉了,得饶人且饶人吧。”
何月察觉到姑姑脸不对,于是,“您怎么了?”
裴优的成绩一向很好,到了B大也是类萃的优等生,成功申请到了交换的机会。这才国没两天,要办的手续一大堆,正是忙得晕转向的时候,就也没有关注到国的娱乐新闻,自然不知顾燃和何月的事。
那个砸伤何月的女粉丝,没两天就被顾燃掘地三尺给揪了来。其实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个瘦瘦小小的,从初中就开始喜顾燃,一心只觉得自家偶像是全天最好的人。新闻一,粉丝们当然会觉得是自家偶像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娘娘腔”带歪了、拐跑了、甚至是陷害了。加上当时场面混乱、群激愤,这姑娘想也没想,直接就把玻璃瓶砸向了那个害得顾燃哥哥被全网攻击的“娘娘腔”。
但是何月见了那个一到医院就哭着认错的小姑娘,怎么也觉得不忍心。他的睛该伤也已经伤了,但是如果顾燃真要整这姑娘,恐怕她会比自己伤了一只睛还更加不好过。
顾燃本来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把这个不长的女粉丝往死里整,毕竟粉丝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模糊又麻烦的数字,而他的何月只有两只睛。
少年这样无原则的、甚至有些愚蠢的滥好心,曾是他最厌恶和鄙夷的。
“没事的,你别气啦。”
正常的刑事责任还是要负的,但是如果被害人何月谅解,顾燃又不整她的话,量刑幅度和赔偿数额都会好很多。
但他现在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得上这样的善良。
裴母着泪,不住地念叨着“可怜的孩、可怜的孩”。
顾燃气得在病房脚,“就数你是个大好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圣母了?!”
这几天来,姑姑作为病人家属,来医院跑了好几趟,每次都是坐在何月边,看着他的睛,不停地抹泪。
“你要是不够,姑姑这里还有一些,你这孩,总是
顾燃咬着牙,“你这个人,真是......”
“够的,您别担心。”
“小优啊,他去国了,一个学期的交换生,要年底才回来。你受伤的事他还不知,我正想告诉他呢。”
“您先别告诉小优,不然他又要分心了。”何月连忙说,“等我睛好了,我就去看他。”
何月温言细语地安,“姑姑,我没事,您别难过了。”
于是何月天天念叨着跟顾燃求,睛上的纱布还没拆,就掏心掏肺地求顾燃放过那个扎伤自己睛的人。
何月见姑姑伤心,只好转移话题,“姑姑,小优呢?好久都没见他。”
顾燃快要被他烂好人的脾气活活给气死,可又怕他分心劳神,伤恢复不好,也不敢和他争,只能恨恨地作罢。
何月一只被纱布包着,另一只睛还是温和地看着他,那浅淡的笑容让他心疼。
何月用视力仅存的那只睛茫然地看了一阵天花板,索闭上双,不再了。
顾燃阴沉着脸,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老才不要饶了她。
闹”又要上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