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歌声已朽（1）

夏一南的动作顿了几秒钟，然后回一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随后推门去，后传来黎朔的大笑。

然而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在走廊拐角，于如此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这次也不知是哪个护士，没有寻常的路线走，竟突然绕了回来。

脚步声越近，夏一南笑了笑，反向黑暗中跃去。

想多看几的……”黎朔还在他后唠唠叨叨。洗完手，夏一南冲他有礼貌地笑了笑，一转就皱起眉，去推厕所的门。

脚步声近了。他打开病房门需要至少五秒钟，208室靠近护士来的拐角，没有时间了。这条走廊是笔直的一条线，奔跑发的声音太大，他甚至来不及回到自己的病房。

医院里确实新来了两个护士，可能和其他人的巡逻路线不同。但夏一南查了时间表，她俩都不该在今晚值班。

等到两二十分左右，第三轮的值班护士的脚步声消失后，他才利索地起。病房门需要门禁卡加特定密码才能打开，但当他将手放在门把上，静默等待了五六秒钟之后，门无声地被推开了。

这天结束在林老太的一支单人探戈里――她的观众只有夏一南和黎朔两人。

视线重新回归的瞬间，夏一南仿佛真的摔在了地面，前一片混乱，四肢时而没有一觉，时而又发着麻疼与刺痛。耳鸣淹没了整个世界，好似垂死，他大息着，放松尽量缓和痛楚。

他左手搭上了门把手，七秒钟之后，门打开了。

等到手臂稍微有些知觉后，他扶着痛到快崩裂的脑袋，渐渐耳边是越发清晰的铁轨声。大约过了四五分钟，耳鸣才完全消失，视野也清晰了起来。周围很暗

门后已经不是安静的病房，厚黑暗中沉闷的轰隆声传来，带了些许金属的撞击声，仿佛什么奔驰在铁轨上。冷风自那深渊底盘旋涌，瞬间将他的衣袖灌满，鼓起来。

黎朔是看得兴采烈，不时为她喝彩两声。夏一南则支着脑袋昏昏睡。其他人都在自个快乐地玩耍，公共电视里播着无聊的节目，和往常无差。

他蹑手蹑脚走在长廊，冰凉的月光铺满一地，白晃晃的。庭院的风夹杂着几声遥远的犬吠，穿过走廊尽的窗，掠过他边。他准备去的208室就在不远，那是林老太的病房。

他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往坠落，烈的失重让他的微微发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除非是临时调了班，或者她忘了什么东西在二楼。

白墙医院里都是单人病房。夜晚熄了灯之后，只剩床的电钟有微弱的绿光。夏一南面无表地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很快又警醒地醒来。

这种况夏一南早就设想过，只是今天第一次碰见。他快速后退几步，站到最近的凹病房门前，背紧贴着门面，隐在门框投的阴影中。手电筒的光从远来，堪堪掠过他脚尖。

黎朔今天大概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了，立跟在后，几乎贴在了他背上。夏一南对他经常发神经已经习以为常，准备去甩开，然后就听见那人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以后晚再来这里，他们开始对你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