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句话，凤歌倒是愣住了。

桑意重复了一遍：“好。”

医女紧张地看着他，又往谢言和凤歌那里看了一，退后一步：“这不是你的东西，这是北斗山的公有，掌门和右护法现在将它赐给我了。”

他抬起，挨个将众人打量了一遍，然而里面并没有他的小郎君。视线淡漠，除了他想见的那个人以外，时至今日依旧不将旁人放在里，从前是什么模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模样。唯独有一个人——一个女，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握着他用了百年的笛，和他的兔们一样，那把笛也是他师尊送给他的礼，当初的玄清就是用这把笛教会他救人治病，教会他去一些人和东西，可玄清自己却重病不治，至今没有任何办法可解。

他已经不想继续听去了，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不要他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对新人的光中，谢言的目光有惊疑、有不耐烦，凤歌中则满满的都是凉薄的嘲讽。

桑意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

桑意走过去，在离女两三步远的地方停。

桑意愣住了，他几度想要开，可都被凤歌那声泪俱的倾诉给了回去：“我们原想着将你送往边境，死生不复相见，也算是我们最后对你尽一心，小意，不要我们对你动手，好吗？”

与此同时，看见他摇的人都心大骇，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盯着他。不是来祝贺的，那便是来砸场的。

桑意别过去，垂看脚底细碎的桃花花。

“骗你？”凤歌的声音陡然尖利了一瞬，而后放缓。他清了清嗓，环视边一周，用刚好够每个人听见的声音：“不用计骗你去边境，难等着你将我们北斗宗灭门么？！”

众人一片哗然。桑意微微睁大：“凤师兄，你在说什——”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凤歌打断了，凤歌的语速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紧绷，仿佛控诉一般陈说着：“如果不是你修来邪门法，上清师会至于一去不回？如果不是你在明王劫中使绊，我与言师兄会几次险些命丧黄泉吗？我知……我知年少时你便嫉妒我和师兄两相悦，所以抢在我前边，着师兄许婚约，我知……我知你有你的难，但是我和师兄是真心相的。”说到后面，凤歌语不成句，穿着新人的喜服，直地在桑意面前跪了，他哽咽着：“我们是真心相的……小意，从小到大我们都惯着你，师兄只求你这一次，成全我们，好不好？”

“那是我的笛，请你还给我。”

桑意固执地：“还给我。”他没有法术，不动手，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偏巧那副模样像个执着要糖吃的小孩一般，能够挠得人心里发痛，酸涩的汁缓慢淌。这样漂亮好看的年轻人，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是某些人手中的宝贝，可偏偏有人不拿宝贝当宝贝，让他独自在众人面前难堪，遭人非议，承受千夫所指。

是从小当神祇一样誓死守护、礼膜拜的两个师兄。

他轻声：“好。”

“小意，你怎么来了？”凤歌首先开了，声音轻轻柔柔的，里也带着温柔的笑意，“是来祝贺我和你言哥哥的么？”

桑意小声开了：“师兄，为什么要骗我？”

医女被他那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