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用剑的方式桑意没见过，他隐约晓得这应当是凡人的招式――因为寿数短，容易受伤，没有法术，故而用技巧与力量发挥武的最大作用，需要成年累月的练习与实践。那是杀人的刀法――实实在在上过战场的刀法，他没见过，可是格外熟悉。

一腥臊气味传来，谢言抖抖索索地倒在地上往后爬，他被吓了。另一边，变故顿起，原来那被砍掉了一只胳膊的女药修爬了起来，开始奏能麻痹神兽的弱化曲，银狼摇摇晃晃站不住，和他背上的桑意一起倒在了地上。

跟着我学。

就好像……此刻在山门前大开杀戒的不是谢缘，而是他自己一样，他有过这样盛怒的时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只为与某个人并肩。侧躲，斜劈，横档――桑意不自觉地开始模仿谢缘的路数，最后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生来就会用长刀一样，模糊的记忆涌他的脑海中，他望见自己站在一个木武童前面，听着一个女人的教导，他叫她一声师父。

“刑天！用刑天刺穿那畜生的心脏，它就能死了！去拿刑天！”

――“你的刀法是少城主手把手教来的，但还缺一些东西，他教了你保护

谢缘没有看他。但是桑意却听见了他的声音――秘术传音，仍然像平常那样温柔，充满了鼓励：“小桑，去把你边那把长刀捡起来。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你跟着我的样学就可以了――保护好我们的小狼，它是我给你的聘礼，还记得吗？”

跟着我学。

这是完全靠着技巧与剑术功底所呈现来的打斗场面――谢言拼命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可连谢缘的衣角都没碰上，谢缘则一剑不落，次次割裂在他上，将谢言的喜服割裂得支离破碎，最后衣不蔽，大片的伤痕暴在人前，目惊心。

桑意被摔了来，浑剧痛。他咬着牙爬了起来，见着那群人飞奔而去，要将传说中无往不利的神刑天祭。他回摸了摸银狼的，一面同样用笛奏起了治愈术，为银狼和谢缘疗伤。桑意的笛是新的，对方的笛中有千鹤音轴，本该是云泥之别，此刻却成了旗鼓相当，难分胜负。桑意哑着声音往谢缘那边喊：“小同学。”

那边谢言看见银狼被放到，剩的一兔胆也回来了，凤歌倒在一边昏迷不信，但他至少站了起来，同样祭了自己的武，与谢缘不断斡旋――桑意分神去看时，发觉刚刚谢缘对阵凤歌时压倒的碾压与摧残的气势不见了，谢缘仿佛在给什么人看似的，用了十分奇异的一种方法――他没有使法术，谢言的武是剑，他的武亦是剑，但桑意从没见过那么诡谲的法与步态，险恶万分的剑阵涌来，他也不过是轻轻一躲，开后便利落地再次刺，如鱼得。

你们以前受过不少罢？小桑来治，一炷香时间复原，不知如今你们换了那个女人，又要等多久才能复原呢？”

桑意果然见到前有一柄长刀，他将他拿了起来。他是药修，这辈从没拿过刀，可听了谢缘的话，他无端觉得，这样是有理由的，也是他能办到的。刑天化为同样的一柄长刀，桑意死死地盯着，在它刺银狼的之前准确地挥开了，大着气。他的动作仍旧十分没有章法，桑意竭力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镇定来。

不用担心，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