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还没有结束，主帅却首先丧失了行动力，一时间人心惶惶。诸位重要江陵在账外守了一整夜，黎明时等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个不、声音也不大的桑意。

他着银的铠甲，穿得旧了，上面带着洗不掉的硝烟与血腥味。十四五岁的人，面对众多质疑和惊讶的目光无所畏惧，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谢缘，但那一刻，他恍惚中记起了当年谢缘的模样，也是这个岁数，将一大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第二天，斥候来报，被围的敌军终于捺不住，从缺疯狂后撤，大军要往上追，谢月当机立断带了英人过去。然而没有料到的是，斥候听信了奸细的话，报错误，谢月率领的一人在路上遇到了埋伏，等到接应撤回时，谢月已经负重伤，人事不省，估摸着快要救不回来了。

五天时间，敌军投降。谢月的遗送回江陵，谢缘也同步抵达了那里。桑意先他一天回去，带着谢月的遗书，以绝对不容置喙的姿态接了谢家的一切，理掉了一大帮撒泼闹事的谢家亲戚，手腕之狠厉，动作之快，令人胆寒。他清扫了一切可能影响新旧城主之位交替的障碍，但是无人知，他究竟是在为谢缘扫除――

当年的角倒转，谢缘藏锋，桑意成了众望所归、嚣张跋扈的那一个。江陵城从未有这么寂静的时候，谢府也从未有如此凝重的时候。天快亮时，桑意带着府中人立在庭院前，一言不发地望着门。直到等来了蹄声――谢缘居然只一人到了，轻装而至。那是一匹汗血，奔势狂放，嘶声清脆，它的主人威势不减当年，少了些许少年人的稚气和轻浮，多了几分成年人的沉稳，以及可怕的耐心。这种耐心是有备而来的，在旁人中，更像是无声的警告。

谢月的遗嘱在他手里，谢月没能完成的最后一仗由他的带领取得胜利，这几年来，江陵这边的人对他的看重也毫不遮掩。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主帅牺牲，传信给江浙军营，无需报告此事，让少城主立即赶回江陵。军中封锁消息，违规散布者斩，动摇人心者斩，意志力丧失者军法论。围师必缺，现敌军突围向西，是峡谷地带，派人守着谷，放火烧山。往后断他们的粮，切死漕运路线，五日之，敌军必降。”

还是在为他自己扫除。

“我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十八，会有许多双睛盯着他。桑意能用，他很懂事，也听话，有能力，所以我希望他能替白乙分担一些，不要让白乙成了众矢之的。”

“他会是少城主手中最好用的那把刀。”他师父嫣然一笑，“也如同我这么多年来之于谢家一样，总是要习惯的。只是那个孩……我总觉得太可惜了，他是个好孩。”

他的缘哥哥所教过他的东西始终未曾淡去。纵然三年过去，他们错过了彼此飞速成长的时光，看不到一个人从十一岁的小豆丁长成十四五岁、能在军中独当一面的少年，也看不到当年一个还带着些许纨绔和天真气息的未来城主，一步一步将自己磨砺得更加沉静，也更加锋利。

两人的视线相交。上的人眉比当年更加括锋利，透着几许桀骜，浑的攻击与威严收得

桑意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等两人都离开之后，原路返回，继续睡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