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缘自己明显也楞了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桑意又等了半天,照旧没有等来他说话。他便理所当然地将谢缘的异常归为“没睡好”,也当他认可了这两个字的新叫法。他们这几天连轴转,场场都要喝酒,每每到深夜才有休息的时间,这种熬法换了谁都受不了,而如今这样的生活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这个动作很亲昵,但是又很自然,他们两人间三年多都不曾这样过了,谢缘摸完后在他乌黑柔的发上停留了一会儿,好像不舍得放开一样。桑意刚刚的谨慎也被他这样亲近示好的动作消解不少。桑意没声,谢缘的手放来,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是一种保护和引领的姿态,带着他门往府书房走。
洗漱完毕后,谢缘有些不自然地问:“今天早上有什么安排吗?”
第86章.冷酷城主俏军师
他:“小桑。”
边走,谢缘边淡淡说:“我当初也是他手的兵,刚军营时,他说我生得太白,是容易招惹姑娘的小白脸,没有男气概,让我在泥地里了一个多月,非在太阳底晒脱一层才算完,别人每五天值夜一次,我三天值一次,他会站在我边盯着我,站姿稍有
。
谢缘想了想:“我几年不曾见过他了,听说他这几年跟了父亲过来,在带江陵的人?你认得他吗?”
桑意沉默片刻,磨了磨牙:“……嗯。我当初刚到屏山营的时候,齐大人刚好在练兵带新兵,我是从他手里升上去的。
谢缘瞅着他,忽而笑了,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被训惨了?”
桑意有心虚,他半夜酒醒了,自个儿睁开时发觉躺在谢缘怀里,搂着人家的腰不放,也胡乱压着谢缘的,整个人都挂在他上。别说现在,就是小时候他也没这么黏糊过,他吓得赶紧溜床回了自己的小凉榻。好在谢缘好像也喝了不记得,没有提这回事,桑意便端了盆和柳枝刷、揩齿粉等东西服侍他洗漱,脸不红心不。
那么,是不是“缘哥哥”这三个字,往后也不能叫了呢?
这次是真的。桑意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或者半夜发现自己睡错了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回去。谢缘起披上外袍,看了他一。
桑意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吩咐,乖乖等着,然而左等右等没等到,谢缘以往对他的昵称忽而说不了,半晌后,他低低地声了,没叫他什么事,只是回家以来,一次叫了叫他。
谢缘也没说什么。气氛有些古怪,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不让对方发觉自己的异常,只剩银盆里花晃的声音。
桑意楞了一,自己琢磨了片刻,想了一自己该有的称呼,而后试探着:“城……主?”
这种小孩才会有的尴尬事他好些年没有现过了。他太阳,意识还有些浮沉,却听见耳边又是一声:“缘哥哥。”
叫的是小桑而非小意,这和从前的分别很明显,带了公事公办的意思在里面。桑意思索,如今他们份有别,他以后是真真正正地要跟在谢缘面前事了,须得清楚主仆之别,这是理所应当的。
桑意立正站好,认真回答:“您的五舅,也就是前江浙总兵齐大人要上门拜访,应当是交接江浙军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