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二人都已习惯了这般亲昵。黎昕甚至觉得，小孩儿长了不少肉，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觉甚好。

……

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疼念儿的懂事，那些生活技巧大都缘于生活所迫。过得幸福的孩，一旦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大抵都和这对兄妹一般吧。念儿他，独自一人顽的过了八个寒暑，其中辛酸可想而知……

这黎昕心满意足，抱过念儿坐于上，伸手把他圈在怀中。继续：“知自己无知，就不算无知！念儿去上学堂可好？”

唉唉唉，急煞了一旁观望的念儿，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愚蠢。

念儿摇，答：“不知。”

第二日，黎昕带着念儿在镇上寻了一私塾。不太繁华的地段，不甚起的小院，远远的就能听着朗朗读书声，幼稚、整齐。

黎昕笑笑：“那你还觉得自己知得多吗？”

哥哥意识模糊，却没有外伤，温过，无汗。应只是普通的伤风，伴有发。

念儿舒服的窝在他怀里，问：“师父，你的聪明是在学堂里学来的吗？”

黎昕喂了男孩一颗丹药，接过念儿手中的灌。招来小女孩，大概的问明了况。

念儿立听懂了师父的意思，小声：“我错了师父，我不该言折损那个小女孩，我与她一般无知。”

黎昕走近，蹲查看哥哥的状况。

兄妹二人家中遭了变故，原是拿着信要去投靠父亲故交。可途中先是遭了劫匪，抢去了盘缠；仆人随后又偷了仅剩的信离开；男孩肉贵，没有吃过这种苦，加上急火攻心就病倒了。

小女孩说到最后，嘤嘤啜泣。念儿心想：也是可怜，哥哥也倒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当真不易。

黎昕温声宽了几句，再赠了一些银两作为盘缠，见哥哥悠悠转醒，应是再无大碍。此事打止，拉了念儿离开。

晚上，师徒二人坐于梨树旁乘凉。梨树苗刚刚种，和念儿差不多，绿的着新芽。

念儿随手摘了一片芭蕉叶，去溪边取了一捧清，路过小女孩时，没有端住，说了一句“无知！”

黎昕再问：“你可知山间的野花如何羞，如何待放？”

板，应该是挪不动哥哥；又不知变通，随便取个东西盛不就行了？再不济，拿了手帕衣裳沾湿再拧也行。

黎昕的问题问得很是刁钻，若是再贴近生活一，念儿估计就能回答上来。偏偏专挑一些看似，却又笼统模糊的事，让一个每天疲于生计的孩如何应答？

“哈哈，世人多愚昧，所谓的聪明人，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无知罢了。不过，上学堂可以让你博学多识，分的清是非。”

黎昕问：“念儿，你可知晨曦的珠几时凝结，几时落？”

念儿想想，再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