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等净涪本尊从室里退来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寻来的程沛。
他……他简直蠢到没脸去见人了。
程沛顺着净涪本尊的目光望去,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边亲自引净涪本尊去往那静室所在,边在心底自责。
不过净涪本尊和司空泽看了看他抬起来的脸,就知他这一番努力没有太大的作用。然而,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明就是了。
这里的这些缘由,净涪本尊看得明白,司空泽也同样清楚。
净涪本尊看着这样的程沛,轻笑着抬手,在程沛发髻旁边的位置上安抚地拍了拍。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程沛才终于积攒到了足够的勇气。
尤其是今日里净涪突破的一整个过程,顺利顺当得就像喝了一杯一样的,半不见别人会有的紧张郑重。受净涪自己的这个态度影响,程沛的一时疏忽其实真的很能理解。
他兄长是谁?妙音寺的净涪啊,有什么事能为难得了他?!就是真有,比他兄长差得远了的他能帮上忙?
程沛自正式将程家的力量全数拢在手中之后就已经成长了很多,程家大大小小的事落在他手上,都能条理分明地一一理妥当,明明白白的一个尽职尽责家主。如今在净涪面前因净涪的事而各种失态,其实无非就是太过重视太过在意而已。
他着意放缓呼,以极力降低自己双颊的温度。
程沛问话问到最后,声音都急了。
司空泽陪伴着程沛一路走来,正可谓是亦师亦父,对程沛了解甚深。
净涪本尊往室方向指了指。
为了减轻程沛的局促,净涪本尊先有了动作。
哪怕他明知正院的室里布设了他自己亲手排布的阵法,哪怕再喧闹的声音也扰不到床榻里安睡的母亲,也还是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司空泽一时被惊得无言,但程沛却是涨红了脸,局促地将埋了去。
他抬手,毫不客气地指向程沛修行闭关的静室。
他今日真的是太失常了,明明先前兄长才在他们面前破关,他这会儿居然就能给忘了?
去往程沛静室的路上,净涪本尊看了颇有些丧气不解的程沛一,又深深地望了他的识海世界,和司空泽对视了一。
程沛见得他,又看了看他后的室,压低了声音问:“兄长,娘亲怎么了?”
别看程沛现在已经成长,能够独立理很多事,而且还都能理得很好,看他已经成长到成熟,就以为程沛能自己将今日里的这些事想明白,就以为可以直接放手旁观,等他自己清醒。
程沛行到门关,轻撩起垂落的布帘往里看了一,听得帐幔围拢的床榻里传来的绵长呼上,唇边当即就绽开了小小的笑容。
那个笑容真说起来很浅很淡,一个不注意,能被人疏忽了去。但程沛看见了,刚刚才回过神来的司空泽也看见了。
他放布帘,小心地退后几步,重新回到净涪本尊边。
净涪本尊没也没摇,看着面前难掩急切的年轻家主,忽然冲他安抚地笑了笑。
他小声地询问他久未归来的兄长,“兄长,你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妙安寺那边的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净涪本尊里的意思,司空泽没有误解,他心里叹了气,也没多话,直接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