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行别开睛，“当日你叛门之后，师尊他将你交给了我。”

他的声音极其嘶哑，但净涪佛和左天行都听清了。

那都是‘他’造的孽！

皇甫成的这份心境，通过他的气息渲染至整个虚空，落侧旁的左天行和净涪佛的知中。

这一日还是他难得将暂时分到他手上的事务料理妥当后，特意空来的一段时间。

陈朝真人还临风坐在那座巨石上，双微阖，于心念中不住演练剑意。

净涪佛还只是沉默，完全没想过发表意见。

在知晓许多之后，皇甫成自己将自己的人生回想反思过很多回了。现在他人生里的每一个人，在他人生中留过痕迹的人，他都一一回想过，而那些发生在他生命里的每一件事，也在同时，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省推敲过。

“师兄，你再问一问师父，再问一问他……”

皇甫成却没后退半步，他还只是看着左天行，目光中渐渐带上恳求。

在这个世界上，他确实对不起景浩界，对不起景浩界中的芸芸众生，可那都不是他自愿的！

陈朝真人，被他背叛了的师父，是真的很尽职地在当他的引路人。可他……

尤其是在沈妙晴的事上，他真的不清白。而他最对不起的那个人，被他辜负得最深的那个人……

而就是在他静修的时候，忽然觉到了左天行的意

向他——当面致歉。

他现在准备离开景浩界，去往那座有着世外战场之称的混沌岛屿，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他更想要见师父一面。

一字一句地查看过那段信息。看完之后，他木木地拉一个僵的笑容，抬望向左天行，“行，我跟你走。”

这一段时间极其有限，只得一日。待到这一日时间结束之后，陈朝真人可是还得继续忙活那些分送到他手上来的事务。

握着手里的通行符箓，皇甫成转望向左天行，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望左天行的睛，“左……师兄，我能不能见见师父？”

然而，皇甫成也明白，他并不真的就完全清白无辜。

皇甫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心里其实也有怨，对着‘他’的怨。

也正是因为这一日的时间太过短暂难得，所以陈朝真人就如往日一般，在这里静修。

他作为‘他’的分，不过是承受了来自‘他’的因果而已。

左天行皱了皱眉。

而每一次自我的叩问结束之后，他心里就更添一分对陈朝真人的愧疚。

皇甫成抬手接住。

这段时间以来，因前段时间天象异变之后左天行给门各脉的提醒，门各脉统都运转起来，门各位真人忙得不可开交，陈朝真人自然也不例外。

左天行看他一，没说话，抬手将一枚通行符箓抛向皇甫成。

却是陈朝真人。

左天行对皇甫成是难得一次的委婉，但皇甫成却不领，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左天行，里的恳求变成了哀求。

于他而言，这样的静修真也算是歇息了。

这件事，本就是陈朝真人师徒一脉的事，他一个外人，手其中算什么事。

左天行沉默半响，终于抬手，向着天剑宗陈朝真人所在送去了一意念。

皇甫成尖既苦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