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瞥了瞥他，“知净涪稀奇吗？你随便在街上拉一个闲汉，看他知不知净涪。”

牙婆停手上动作，眯着睛打量了他两，终于：“好吧，看在你今日让我收到了一锭来自净涪师父的银锭的份上。”

花牙婆听丁立石话里的担忧，她又看了他一，“你人不大，倒是能替人心。”

丁立石安分地坐了一会，小神在牙婆上转了又转，终于觑着个空档，鼓起勇气跟牙婆问话，“花，你知净涪的，是吗？”

他这样，算是得到了那位师父的庇护了吗……

花牙婆叹了气。

花牙婆又，“你是没爹娘之后，被叔伯婶娘卖的，哪怕放了你回去，只要将你被净涪师父买来送回的消息传回去，就再没有哪个人敢卖你。你就是自己一个人过活，也都使得。里正、你们族里的老人，也都会给你撑腰。可要是换了他们……”

丁立石想了想，却是说，“我就不知啊，花，你给我说说他吧。”

丁立石问：“我走了，他们却还在，他们难就不会……”

原来，那位师父是这样厉害的……

丁立石转，看了看他原本也该在的那辆车，回的时候，还是问花牙婆：“花，他们……”

她今日，倒也是难得地能耐来了。

有了那位师父的庇护，他以后都不需要怕了。这样的话，也能安心了……

他得了一次，得了两次，还能得住他们一辈么？只要他们的爹娘没改变主意，怎么样也还是会被卖，挣扎个什么劲，倒不如老老实实一，叫花牙婆舒心了，好替他们寻一个清净好过活地地方。

牙婆既然应了丁立石，也就真的跟丁立石讲起了净涪。凡她知的，听说过的，她都跟丁立石说了起来，半不糊。

丁立石安安静静地听着，也不话，只偶尔伸手，摸摸那张契纸所在的位置。

可今年这年岁，虽然收成较之往年是有不足，但也没有差

别说净涪佛只是短暂路过，便是他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没有总别人家父母教教女的理。

重地摩挲着那块银锭，仿似膜拜。

车停稳之后，牙婆亲自带着丁立石走车，在丁家村村里人异样的目光中，带着丁立石熟门熟路地走向里正的家。

那位师父说信他呢，他也不能给那位师父丢人，得好好的才行！

牙婆说故事的能力也不差，而且时间把控得刚刚好。到得车驶那个丁家村的村，牙婆话里的故事，不，是科普，正正好到了结局的时候。

“净涪师父可用不着你来替他心，他心里，可明白着呢。”花牙婆说完，又叹了一气，才，“你刚才也跟他们过一阵了，除了你之外，车里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哪个不是被他们的爹娘卖掉的？”

丁立石也不反驳，只是笑笑，“毕竟是净涪师父救了我嘛……”

丁立石想了想，摇。

会被自家爹娘卖走的孩，要不家里实在撑不去，要不就是在家里不受不受重视的，又想要得多一份银钱的。

“嗯？”花牙婆边走，边低看他。

“净涪师父的名，只能压得住他们的父母一时，又怎么能压得住他们的父母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