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净涪佛的手就搭在它的脑袋上，那力虽然不轻不重，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棱角最尖最利的尖角，不知什么时候笼上了一层蒙蒙的白光。

五幼鹿不想违逆了他的意思。更何况，它也舍不得脑袋上的温度……

五幼鹿几乎都要哭声来了，但带着哭音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之后，它竟忽然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样，猛地停自己转来转去的动作，旋奔到净涪佛前，巴巴地望着净涪佛，将它自己漂亮遒劲的棱角递到净涪佛面前。

禁太密集了，我带不走你……

看着它温顺的模样，净涪佛笑了笑，“谢谢你。”

它一时很有些为难。

五鹿的声音一时停了来，连带着它的绪也终于一地恢复了平静。

净涪佛又笑了一，将手收了回来，“不过那是稍后的事，现在说回正事。”

“如果有需要，我会请你帮忙的。”

都不等净涪佛询问，五幼鹿便已经将这一层白光的来历和盘托。

净涪佛看着五鹿的，听着五鹿惊慌又自镇定的声音，沉默得半响，才终于抬起手来摸了摸五鹿的脑袋。

他不会轻易离开景浩界，但他母亲沈安茹连带着程沛都需要被安置妥当。尤其是沈安茹，如果能够离开景浩界这一个战场，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净涪佛看了看这层像是汇聚七凝成的白光，又偏移视线，望五幼鹿的。

毕竟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就要跟它谢了。

这两件事看着是很相似，但其实大有不同。而五幼鹿就是以为它要去混沌海

净涪师父你放心，血脉传承中说，我们五鹿这一族最擅长虚空行走。无论什么况，只要动这白光，都会有人来接引的。你放心，不要怕，我们没事的……

他竟然跟它谢。他竟然在跟它谢……

……这个是我近日里修为突破忽然冒来的。据血脉传承说，这个能联络我们族中长辈。如果有谁觉醒了血脉，动它，就会有人来接引……

五幼鹿到底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依旧低着，温顺地磨蹭着净涪佛的手。

五幼鹿也是去过沛县那边的程家的，哪怕净涪佛这会儿没有明说，它也能准确无误地理解到净涪佛话的意思。

它迎着净涪佛的目光，自镇定地安净涪佛：“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五幼鹿这才听明白了净涪佛的意思。净涪佛其实不是要它去混沌海中接人，而是他来借用它的神通在混沌海中接人。

也亏得现在站在五幼鹿跟前的人是净涪，要换作除了清笃禅师、白凌之外的别人来，怕是很难从五鹿这一连串的“呦呦呦”叫声中准确无误地领会到五鹿的意思。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五幼鹿立时就将所有的为难统都抛开了，站直了抬望定净涪佛，像极了那等待号令的士兵。

五幼鹿原本是想摇又或者是抬起来跟净涪佛争辩的。

它低去的脑袋顺着净涪佛手的力微微摇晃，静静地受着接传递过来的那只手手掌心熨帖的温度。

“我需要借你神通一用，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