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猛地坐直，仔细回忆那天询问带消息来的仆所说的话。

跟着项安珏边的，是项渊这一两年收服的亲随。能选来护送项渊长，都是经过考验，忠心可靠之人。可惜，人不是只有忠心才行的，一个赶车的车夫，两个护送的亲随，因打从跟着项渊起，项渊就已经居位，又深受通平府百姓，一路仕途平平顺顺，丁惊险都没遇到。天长日久，难免心生懈怠。这次护送项安珏来，也是一路稳稳当当的，瞅着关中城门在望，这几人更是松了心神。结果，这一松，就叫张彦钻了空。

老爷说叫先生速回。那位不在关中。河间府也没见着踪影。青被那位悄悄送走了，不知现如今人在哪。

当时张彦也觉得是那仆实在没话找话讲，毕竟他说的糊糊，什么都不确定，就只一个不靠谱的猜测。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张彦却觉得那仆瞧见的八成就是二，项渊边一等得用的人。

项安珏醒来时，发现他不是坐在自家的骡车上，而是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车。车装饰很简单，褥也铺的不厚，不知走到了哪里，颠簸的不行，他觉得自己的腰背屁肯定都青了。

张彦一边随手敲着小几边缘，一边脑里飞速盘算。

最后，那仆似乎没话可讲，瞧张彦还在问，便不知是胡诌还是真没看清，磕磕绊绊：隐约瞧见酷似那位边一个叫二的人打朝江南府方向去了，但不确定。

张彦隐在暗细细观察了两日，才定动手的计划。

不，不对，项渊不会留在河间府，他定是去江南府了！

若项渊也得了关于那件大事的讯息，那他就绝不会停在河间府。而他若真去了江南府，于安全考虑，他绝不会把如今唯一的儿扔在河间府任由行挖地三尺的搜人。那么，项渊会把他的宝贝儿放在哪呢？

果然，一日后，在离关中十里路的官上，一辆骡车慢慢驶过来。骡油光，大神气。赶车的车夫和跟着的随从，俱都神饱满，神采奕奕。外不明就里的人瞧见，定然以为是哪个大人家的公来游玩。又因是在官上，等闲不会有不长的蟊贼、地痞、闲汉来扰，歇脚的茶棚，店家也是跟前跟后的伺候。

越是掩人耳目，这时候危险越大，以他对项渊格的推测，这个时候，送他儿来，项渊绝对会光明正大的选择官！

动一动手脚，项安珏脸大变。才醒过来时手脚僵麻，他还以为是躺得太久的缘故，如今动一才发现，他的手脚居然都被人绑了起来！

向来是胆大心大，而朝廷也有些睁一只闭一只的意思，到养得这些人越发肆意妄为。

项渊想暗地里调查，会留在河间府什么地方呢？

不过，历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说行吧，之前也不过是中等家族来的，全副家不超过两千两银，而今呢，随便买副古董字画都不止这个数了。

“

张彦闭着，脑里一张三府舆图，把从河间府来的路前后左右都想了个遍。须臾，猛地睁开，吩咐外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车夫：“转路，咱们绕到前通往关中的官上去。”

倏地，他猛地一激灵，睁开，脑门上冒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