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嗯。”

问剑谷中难得的心迹剖白，皆在崇容剑尊的预料之,只是莫焦焦话语中无意间的沉重心结,却是独孤九始料未及的。

天衍剑宗剑修们度过的除夕夜与凡人并无不同，无非是聚在一起祭拜先祖、用团圆饭后再一同守岁,

或许，隐神谷谷主教会了莫焦焦的，是如何当一个卓越的承载着大陆希望的神图，而独孤九试图教予小孩的……是如何才能真正地活着。

除了再次经历那些梦境，将丢失之一一寻回，别无他法。

独孤九早已于七年前便知晓此事，只是迟迟未能勘破梦境、秘境与莫焦焦三者之间的真正联系，因此无法决断。

随后，困境逆而上的勇气、危难之际本能的求生・望、无尽岁月中磨灭的初心与梦想，都在一次又一次绝望而艰辛的梦中……一一泯灭了。

妖丹归位，分明无恙，为何迟迟无法长大？

“莫焦焦，你当知晓，天秘境皆控于你手，即便你对此无无求，也不应当由着它们肆意剥夺你手中之。明白吗？”

然而小孩此刻的表现，已暴了最为关键的线索。

“不会。”独孤九微微阖上，掩去眸中翻涌的沉痛郁，他如同往常那般，抱着小孩取帕给莫焦焦泪，沉声:

际送的最后一枚纸鹤中透的秘密。

“九九……”小孩细的哭声里充斥着的全是无助，他糊不清地喃喃开:“焦焦……不喜那些……地方，不想回去……要是焦焦去了，真的不来了怎么办……”

小孩说完又去蹭男人的脸，边蹭边小声地泣，悄悄:“只有九九跟我说，焦焦可以求救。还有，焦焦的能力，不是很可怕的。”

“本座从不认为椒椒梦后便无法再醒来。”独孤九平静，狭长的双眸中一往无前的笃定与运筹帷幄的自信，“椒椒丢了何，自当原路寻回。昔日不敌，皆因你太过年幼，而今非昔比。”

莫焦焦同独孤九说完话后就摸着肚喊饿，两人便不再逗留，动去拜年。

隐神谷谷主留的线索到底有限,虽然已经括了莫焦焦在那十年中经历过的每一件事,但梦境本私密而隐晦，外人终究难以窥探。

当梦境再无法从小孩上剥夺什么的时候，莫焦焦已然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懂得牺牲与付、隐忍与退让、责任与忠义，他的中装载了整片大陆，唯独没有了他自己。

“……还有九九。”小孩打了个哭嗝，眨了眨红的大睛，又掰着指:“别鹤剑、吞楚剑，老爷爷，小羊……”

心智不全，孤受困于重重梦境之中，早在第一次梦遗忘了一切时，莫焦焦便遗失了作为妖族幼崽与生俱来的骄傲。

“呼救、寻求庇护，乃至于奋起反抗，都是天经地义之事。椒椒并非孤前往。”

小孩最为重要的东西，皆被永远困在了过往的梦境之中。

莫焦焦愣愣地看着前的男人，扁了扁嘴巴将落不落的泪珠憋回去，认认真真:“焦焦记住了。”

“失去了便是失去了，椒椒无需逃避这一。试想，椒椒如今还剩什么？”

莫焦焦言辞笨拙亦甚少同谷主倾诉，以至于独孤九如今对着小孩的梦境容,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