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他可真是执着啊。
他们走了闹市,才刚到一片稍宽敞些的桥,原以为能图个清静,不
兰嗣音听得打哈欠,这些话他听了好些年了,倒背如。
南信讨厌他,就让他讨厌吧。这六年,南信也不见得比他好过。
他把那些写着恶毒的话的红叶全都拾捡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它们藏在小木箱里。
“我真喜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
如果不是神曲的一位同僚遇了害,他也许不会从南信的阴影中走来。
兰嗣音那个时候才晓得这个理。
“你明明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说我像猪……明明、明明有那么多人喜我,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错了什么?!”
“你的声音像癞蛤蟆、像野鸭,你长得就像一猪,我见到你定然要割破你的咙、剪掉你的嘴巴、挖掉你的!”
他抓住铜镜,看着镜里的自己,冷汗直冒,面苍白,浑颤抖。
每样东西都在无声地谩骂他、嘲他,兰嗣音整夜整夜噩梦,梦见南信虚幻的脸,他梦里的南信有一张涂着血的鬼脸,总在他笑的时候突然现,掐着他的脖,说话的时候血沫到他脸上。
弱冠之年,兰嗣音在铃兰盘里留了一句话。
兰嗣音每天都收到成千上万的礼,写着信的红叶,芬芳馥郁的白兰花,装着萤的小瓶……但他印象最深的,是被割的青蛙、剪掉嘴巴的鸭,还有一整条血淋淋的猪。
卫潜现在回想起来一阵唏嘘,没想到啊,南信说了那么多年的赶他神曲的屁话,居然有一天成真了,果然是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兰嗣音亲见到这位同僚蒙着白布坐在楼之上,眨的时间,梅花落了满衫,她化作了雪中那一剪寒梅。
无论你什么,总有人认定你是错的。所以,何必为那些看不惯你的人而活着?
兰嗣音梦境的最后,总是森冷可怖的笑声。
那位同僚开粉丝见面会,跟粉丝握手的时候,被黑粉撒了一把毒粉,当时睛就瞎了,脸上也溃烂得不成样。
这个人狂妄得很,甚至在红叶上署了名。兰嗣音就是在那时记住南信这个名字的。
兰嗣音初茅庐,踏神曲时,小小地圈了一波粉,他在一天之收到了数千片红叶信笺。兰嗣音心花怒放,一片一片认认真真地看,哪知这一千片里面有近一半都是来自某人恶意的诅咒――你这辈都别想!
南信冰凉的手紧扣着他的咙,极尖的爪刺破他的肉。
“我知你住在哪儿……小心唷,哈哈哈……”
然而南信的恶意诅咒始终如影随形。
南信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他骂起兰嗣音来就像洪决堤,滔滔不绝,势不可挡。
“兰蛤蟆,你等着!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等着看你被赶神曲……你这种人不有人喜,瞎了吧那群人……”
他那时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大受打击,窝在房里哭,哭了半夜,咬着牙抹了把泪,对着一地的红叶大喊:“我,偏要!”
后来兰嗣音到了,神曲外,几乎没人不知兰嗣音这个名字。那个时候,他才将红叶翻来,一片一片烧成灰。
兰嗣音从十二岁开始,在这样的心熬了六年,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任之举。
南信的传音螺果然隔了几日便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