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八角亭nei的石桌边上坐xia，却发现其上摆好了茶shuidian心，显然是将钱亦铭押过来的时候，gong女们前来准备好的。

他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茶，目光淡冷无波，看向空无一人的周围，终于开kou缓缓说dao。

“有什么话便说，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钱亦铭看着飘落在yan前，那一截绣着鸾凤的衣角，手指颤抖着扣在地上，骤然抬起tou来看着他，他的面容因为这几日折磨，早已经完全消瘦惨白，yan神犹如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晃着满满都是挣扎，望着面前端坐的顾之素，支撑着嘶哑声音开kou求dao。

“您已是至尊无上的皇后，我只求您……求您让我再见他一面……”

“钱亦铭……你如今要见他，是想要zuo什么呢？”

顾之素望着自己杯盏之中，碧绿se的茶shui，低tou嗅闻一xia轻抿一kou，想到从前的钱亦铭，即使是在顾氏之中，也敢随便威胁辛氏，那时是何等的骄傲，如今再度面对着他，却只是为了求见，一个不知是否ai着自己，亦或者gen本就恨着自己的人，前来再见他一面。

qing之一字，真是可怕。

能将人变成鬼，却也心甘qing愿。

“你从前将他看成玩wu，后来bi1gong之时也知晓，他与你之间的仇恨，可是灭家之仇。”

顾之素想到当初他对自己的那份心思，辛元安到现xia还记得，若非如此也不会跟了这么远，不由louchu几分温柔的微笑，然而转瞬之间那笑容消失不见，化为一片冷然的目光，垂眸看向跪着的钱亦铭，一字一顿开kou说dao。

“你怕是不知dao，当初在gong中宴会之上，是他请命前去钱府，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也是他心甘qing愿骗你，他还想要杀你的兄长，同样并非一两日的事，后暗中搅浑你家的shui，诬陷你的兄长引诱他，让你和你兄长之间起嫌隙，分而化之一网打尽——他是你喜huan的人，也是你的仇

人。”

钱亦铭的脸霎时颜se愈发苍白，手指在地上反复划过，留xia一daodao可怖的血痕，他的指甲不知何时早已劈开，看着那般疼痛却仿佛完全不觉，只是低tou呆呆的凝望着yan前石板，压低了声音骤然喊dao：“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顾之素听着他半是癫狂的话语，纵然此前这人多次得罪过自己，却也不妨他觉此人可怜，低tou注视了他一yan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人垂着tou低低开koudao。

“这些我都知dao……我都知dao——我知dao他恨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我也只是，只是

演戏而已……可我只想见他一面，我如今只是个逆贼，砍tou的大罪免不了……或许娘娘见我可怜，给我一个liu放，我与他也永不得见……”

顾之素目光有些复杂，细细打量他一yan，站起shen来错shen而过，立定在八角亭边上，凝望着外间景se，好一会方才低声叹dao：“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痴qing种zi……竟是不甘心么？”

“我当然不甘心……我为什么要甘心……我是真心待他的！我是真心的！”钱亦铭支撑着直起shen，yan光执拗又有些疯狂，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喃喃，“哪怕那时一开始，我只是将他看成……看成一个wu件，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wu件……但是后来的每一天，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快乐——”

顾之素叹息一声，回shen望了他一yan，目光愈发复杂深邃：“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