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他夹了一筷豆腐放在弟弟的碗里。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雨还没有停。

晚饭很清淡，只有一豆腐，一青菜和一小锅紫菜花汤，连肉也没有，许平还没来得及去买。

外面雷声阵阵，电视没有打开。

有那么一会儿许平微微睁开睛。他闻到熟悉的气味，有温的手在轻轻抚着他的脖，糙的指腹从他的肤上慢慢划过，他觉得很安心很平静，然后重又陷深深的睡眠。

许平看在里却什么也没有问。

“你不累吗？我想睡了。”许平温和地低问。

一整晚弟弟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去看墙上的挂钟，神态有些期待又有些焦急，好像等待第一次门约会的中学男生。

许正把哥哥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大上。

他被弟弟领卧室，许正解蒙在他睛上的领带。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35岁了。”

他把弟弟推浴室去泡澡，自己换衣服去烧晚饭。

许平微笑，并不觉得惊奇。

许正埋扒饭。

星期五晚上十当地的电视台总会播外国文艺电影，在意大利或者法国，在充满古意盛开鲜花的小镇上，在许多人一生都不曾去过也不曾梦过的地方，上演着各式各样的悲仇。长长的镜，缓慢的音乐，奇异优雅的语言，这一切都像眠曲一样让许平昏昏睡。

许平用领带蒙住睛让弟弟带着他向前走，黑暗里他到弟弟指节大的手紧紧地握着他，小心地带他避开桌角和椅。他微笑起来。

弟弟有些地握着他的手腕：“哥哥陪我看电视。”

许平发现弟弟在偷看自己，当他抬起去注视许正的时候，许正却把目光挪开了。

许正摇摇。

许平笑了笑：“你知今天是什么日吗？”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跟弟弟晚安，许正却拉住了他。

在弟弟的旧书桌上摆着一座橡木雕刻成一栋小房的钟，正中是圆形的表盘，旁边缀着树和花，表盘的左边有一辆蓝的公共汽车，背景是许多楼大厦，表盘的右边有两个手牵手的人。

弟弟还在看电视。

“我有礼要送给哥哥。”

许平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碗筷，他吃得比较少也比较快。路过弟弟的时候他了许正的脑袋。

许正慢慢抬起。

正在这时，表盘上的小窗突然打开，一只白的鸽来，“咕咕”地叫了12声，音乐开始响起，公共汽车的车轮转动，太阳从楼大厦上升了起来，两个人手拉着手从右边行到左边上了公共汽车，然后，就像突然开始一样，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差10分到午夜的时候，许平被弟弟摇醒。

许平惊讶地去看弟弟。

没有糕，没有蜡烛。许正垂睫。

许平了惺忪的睡问：“电影结束了？”

十钟不到，许平已经开始打呵欠。

“闭上睛。”

病花去了大半的存款。许平本人的工资不多，还要照顾弟弟，因此格外节省，平时上班是绝对不会搭乘租车的。

许平看了弟弟的脸一会儿，终于坐了来。

“你的？”许平问。

许平慢慢睁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