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才缓缓睁开睛,从枕底摸那张银票来,脑海里想起白日娘说的话来,重了些?
宝玉那儿自然不消说,明日就是选伴读的日,袭人等人早早就起来,去打猎这种事,少说五六天,多则七八天,衣裳被褥什么的一应都得带齐全了。
婆们早已经了钥。
贾环正手执着一卷书,听到这话,抬看去:“什么怎么了?”
王夫人对赵姨娘、周姨娘向来都是十分严苛,请安伺候这些事一直都不曾免过,骤然间免了,赵姨娘难怪会吃惊了。
片刻后。
贾环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些了然了,随手把银票到怀里,夸了赵姨娘一番。
“困死我了。”夜幕已经降临,打更的更夫刚敲过,一更已过。
横竖最坏的场也不过是现在这样罢了。
这些日,贾环可把她气得不轻,总算挨到今日了,王夫人心里虽然松了气,但是到底对贾环看了一,不敢小瞧了他。
赵姨娘边理着散乱的鬓发边困惑地说:“方才我给太太请安,谁知太太竟说免了我的请安,说今日咱们府上有不少事忙,叫我别去乱走。”
周瑞家的应了声是,领了命令去安排了。
这日黎明方白,荣禧堂就闹起来了。
到了夜里,四静悄悄的。
饶是有几个丫鬟帮着收拾,王夫人那边儿也派了人过来。
回过神来,诧异地拿过银票来,却怎么都没瞧破绽来,“娘怎么说这是假银票?”
整张银票就被拆开了,上两层分别放着,在中间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面寥寥数字,写着时间和地。
贾环一听,原来是这事,他笑眯眯地说:“既然她免了您的请安,您就歇一日好了,有什么大不了。”
赵姨娘:“这银票重了些,你外祖父以前经手了不少假银票,得丝毫不差的娘都能认来,这张我一拿,就发现不对了。”
贾环的里掠过喜,忍不住用拳捶了自己的掌心!
“老三那边儿怎么样了?”王夫人歪靠在榻上,着眉心,有气无力地说。
贾环用指甲尖小心翼翼地挑起银票的边沿,生怕不小心坏了。
“今儿个是怎么了?”赵姨娘打起帘,一脸疑惑地走屋里。
成了!
赵姨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你倒是心大。”
他倒是不担心其他的,如意阁的主既然好了安排,用人不疑,他只考虑怎么逃跑的事,其他的都由对方去安排。
周瑞家的回话:“一清早派去盯着的丫鬟说,三爷现在还没起呢。”
他把那张银票掂了掂,好像确实是有些重了,不过,白掌柜给他送一张假银票,有那必要吗?千两银都舍得给了,又怎么会吝啬区区三十两?
初九。
贾环低,装作没听到,他的心里盘算着,今夜该怎么跑去?
王夫人长吁一气,放心了,“这就好,到了这节骨了,可千万别岔,叫小厮们这两天轮着盯着他,绝对不允许他这个门。”
贾环转过,借着窗来的月光,打量着手上的银票,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视线落在银票的边沿,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那银票的边沿似乎有些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