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手机接到了一条新短信。

“我艹，怎么每次破坏气氛的都是老呢，看不惯咱俩亲还是怎么着。”严峫划开屏幕锁，立刻哟了声：“好家伙，你看看。”

严峫像暗示什么似的，每个字都在唇齿间意犹未尽地缭绕着：“总想隐瞒的人……是你。”

“去，”江停小声斥。

江停正低快速整理衣襟袖，闻言凑过来，两人在隔间里脸贴着脸，荧光幽幽映在他们底，只见短信容是一张几年前的交通事故鉴定书拍照。

他觉仿佛有两壶同时对着心底最深的地方浇，一壶是冰冷刺骨的怀疑，一壶又是稠的愫，将整个心脏乃至腔都刺激得紧紧蜷缩了起来。

江停蓦然抬与严峫对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短信提示音第三次响了起来：

江停微怔，严峫上半前倾而来，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没想清楚，”江停低声。

“不信任什么？”江停心念电转，开时是纯粹调侃的语气：“不信任你单独跟那受害人小姑娘讨论案，嗯？”

严峫上带着好闻的男士香味儿，像成熟的森林与大海，随着实火的臂膀拂面而来，几乎要把人淹至没。

江停没说话。

这个再细微不过的动作似乎极大地取悦了严峫，至少江停就觉他更用力地把自己的向怀里，同时无声地笑了起来：“要是能一直这么跟你待着就好了。”

脸的姿态，从严峫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一细密的睫和梢上挑的弧度都异常清晰，像是最好的狼毫蘸着徽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描绘来的。

“想清楚了，不信任也不坦诚的人是你。”

严峫脑有些乱，用力闭上了睛。

江停目光一动，但他只能看见对方实有力的脊背，无法从微表上窥得分毫端倪。

【步薇父步自珍、母李萍死于长途车事故，尸检结果显示两人毒驾，二乙酰吗啡阳。】

江停没吭声，似乎也忘了要说什么。他巴搁在那个男人肌肉实的颈窝里，鼻腔满是混合了雄荷尔蒙气息的芬芳，如果再一开，那气息就会顺着咽浸透五脏六腑，漫过每一寸骨髓，甚至把已经有晕乎乎的大脑都完全浸醉。

严峫没动。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也来了：

“——去查步薇父母及李雨欣生母的毒品供应上线，”江停立刻反应过来：“我们有希望找到

“……不想走，”严峫混不清地说，“想多跟你待会儿。”

【李雨欣生母毒离异，贺良案发时，李家已是再婚夫妻家庭。】

叮咚！

“快去！”江停声音略微急了些，“你不办案了吗？”

“哈哈哈——”严峫失声笑起来，戏谑地一拍江停后腰：“得了，吃醋了。”

就像冰天雪地中一湖气腾腾的温泉，你可以把快冻僵的手伸里去一会儿，但如果不顾一切地扑去，就只会活活溺毙在里面。

江停试探着抬起手，悬空良久，才很轻很轻地放在了严峫背上。

但脑海深始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他，不行。

“醋你妹。”江停难得爆了句，终于行摆脱了刚才着般迷意乱的气氛，使力把严峫推开：“办你的案去，我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