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严峫一低亲了来，甜得好像他刚才喝的不是汤，而是一碗蜜糖。

声停止了，床垫微微沉，江停睛一睁。

我这么喜你。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被挑还是很开心。”

江停不说话，严峫也没有要求任何回应。他们就这么紧紧相贴着，难言的亲昵和迤逦的愫缓缓上升，随着黑暗的河在卧室盘旋回。

“不行。”

严峫笑着起走了浴室，片刻后传来花洒的声。

但现在严峫行把棋盘给清空了。

严峫伸手摸索江停的发，随即把他耳垂在手指间嬉戏了一会，才意犹未尽地：“我今天跟韩小梅那丫说，有钱有事业才有底气，找对象才能是你挑人而不是人挑你。但现在突然又觉得，就算有钱有事业，遇到了喜的对象，还是要乖乖等着被挑的。”

江停还没打算说什么，严峫低

严峫从那一侧爬上床，悬空俯视着他，漂亮的肩膀肌肉上珠还没完全。

就仿佛炮弹在虚空中无声地炸开，血被猛烈动的心脏压四肢百骸，连耳膜都在振聋发聩后久久作响。

黑沉沉的夜掩盖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是被允许的。深渊幻化诱人的歌声，诱惑着行人抛冰冷峥嵘的现实，向着又甜又柔的梦境争相跃，颠颠倒倒放纵沉沦。

“你想怎么样都行，”严峫把俯在江停耳侧，有狡黠地笑了起来：“我这么喜你，当然希望你开心。”

“别走了，”严峫小声说，“让我搂着睡呗。”

严峫手一动，被江停抓住了，闷闷地：“不行！”

“……”

失去了他的温，半侧床单渐渐凉来，但江停没有动。他知自己应该起回隔卧室去，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动力，全上每孔都散发懒洋洋的气息，只睁望着虚无的上空，脑一片空白。

这对他来说其实非常罕见。不论任何时候他的脑里总是有很多事，错综复杂的逻辑和各种微妙的关系，就像一盘看不见的巨大围棋。

。江停不自在地挪了挪，那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随即就被严峫抓住了：“我真走了啊。”

“……”江停终于放弃什么似的：“亲亲亲……”

江停闭上睛，昏沉中浮现无数个相同的影——坐在凌晨的夜灯唏哩呼噜喝汤，从河底的车厢外义无反顾而来，大切闪着警灯从架桥上飞驰而至……乃至更久远以前，刚从行动现场撤来的年轻的严峫，被几个人扶到指挥车外，鲜血满脸而无一丝狼狈，剽勇如同杀气未消的利剑。

严峫混不清地低哑：“我可以对你展现一劲的肾功能吗？”

“你笑什么？”突然江停轻轻地问。

——他这么脆快，倒让江停愣了一愣。

“笑我自己。”

他风度翩翩又蛮横无理，英俊潇洒又不怀好意，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仿佛噙着无数邪气和坏心思，但落在行动上却实可靠，永远不任何差池。

严峫紧绷片刻，像是在跟走钢丝般的理智作斗争，半晌终于呼地松劲儿了：“唉，你说不行就不行吧。”

“笑你自己什么？”

“三秒钟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他还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