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还是沉着。他总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行压抑住所有虚弱、悔恨、悲伤和痛苦，让淋漓鲜血沉淀在心底，让那支撑灵魂的脊梁伤痕累累却难以折断，永远一往直前。

“救援？”魏尧作为直属负责人坐在长桌最中间,正面对着严峫,冷冷地：“从犯罪嫌疑人落后到搜索人员抵达，这中间一个多小时你都呈失联状态,救援需要这么长时间？”

建宁市局。

“她说警察休想抓住我,然后就了去。我早防着她寻短见,扑上去就抓住了胳膊,谁知她反而把我往河里拽，我哪能被她那么个小姑娘拽动，一看她掉河里,只能跟着里实施救援……”

“是怕我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告发去，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还是你终于愿意稍微睁，看看我为你所的一切了？”

近，搜索人员的喊叫隐约传来。

但紧接着他被江停打断了：“我不能让自己相信你，因为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剩这条苟延残的命了。如果有朝一日你把我转手卖去的话，这条命可能都持不到回恭州的那天。”

终于严峫开问：“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迫使你总算愿意相信我了？”

乌云从远方覆盖夜空，河岸边腥咸的汽越来越重了。他们就这么一一低，两相对望，江停面孔苍白又毫无表，在墨般的夜幕中勾勒清晰的剪影。

江停从严峫怀里挣脱，形有摇晃，但还是咬牙勉站了起来：

“……”

他顿了顿，望着严峫：“但我无法放任自己回应这种……我不想骗你。”

严峫眉峰剧烈一。

几名省厅专家坐在长桌后，每人面前都放着纸笔和茶杯，领导们一张张神各异的脸在香烟雾中朦胧不清。

严峫向后远眺，随即果断去拉江停，想让他蹲降低可见度，但江停行回手腕，向后退了半步。

警犬的吠叫随着风越来越近，远大桥尽，路灯隐隐绰绰现了同事们匆忙的影。

“江阳县医院那次你问我为什么不肯说真相，其实我对你说的全都是实话，只是隐瞒了一分。之所以隐瞒也并不是因为怕你卷这趟浑，而是因为我不相信你。”

严峫指甲攥紧掌心，低微急促地息着，他听见了不远警犬奔跑的呼哧声。

第三卷一一八·乌毒凶杀案

第86章

许久后江停缓缓说：“……你过的一切我都能看到……”

我相信他吗？

屋正中靠背椅里，严峫少见地穿着淡蓝制式衬衣,全套警服括如新，肩上扛着三级警督的四角星花,腰带上铮亮的警徽钢印。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已经几天没刮胡渣了，虽然坐姿笔

江停不由苦笑起来：“但我还是很有必要活着的，不然那么多人平白枉死，指望谁来讨这笔血债呢？”

“我从未拥有过来自父母手足的亲，不曾验过男女之间的，甚至没交过什么朋友，连友都相当匮乏。如果说曾有人最接近我心里那个位置的话，那个人是你。”

“所以严峫，”江停冷地一字字，“要不要把我交去，你自己决定。”

严峫低声怒：“我——”

我该怎么办？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