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

这念tou才刚从杨媚心里生chu，突然江停再克制不住似的猛一咬后槽牙，狠狠踩xia了刹车！

吱呀——橡胶轮胎与沥青地面猛烈摩ca，尖锐撕裂耳膜，杨媚猝不及防前倾，紧接着被惯xing啪地拍在副驾驶上，失声dao：“江哥！”

江停望着前方，衬衣xia的肩背、腰椎绷紧好似岩石，半晌毫无血se的双唇里才吐chu几个字：“不好意思。”

这时候太早了，省际公路上gen本没几辆车，杨媚前后看看，心惊胆战地问：“江哥你……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要不要换我来开……”

江停抬手用力抹了把脸，说：“你来开吧。”随即推门走xia了车。

少顷，车辆穿破清晨蒙蒙的雾霭，换上了平底鞋的杨媚边开车边忍不住不断往副驾驶上看：“要不你休息会吧江哥，看你这脸se，昨晚是不是整晚上都没睡？”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dian酸溜溜的，江停上半shen深深倚在副驾座里，脸se确实苍白憔悴，chu乎她意料地摇了摇tou：“我只是心qing不好。”

像江停这种qing绪nei敛的人，外人可能一辈zi都未必能听见他坦白自己心qing不好。杨媚连咬牙都克制不住满she2gen的酸味了：“是因为那个姓严的？”

江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在你yan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杨媚没想到他突然冒chu这种问题，倒呆了呆，险些错过一chu1转弯，慌忙打灯变dao急转：“江哥你这话说得……在我yan里你当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那姓严的整天凶巴巴又一肚zi坏shui，两个yan睛吊起来跟煞神似的，怎么能跟你比？”

江停一哂。

“真的，”杨媚怕他不信，语调格外认真dao：“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可能你没印象了，但我一直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来从没忘记过。那是我被他们抓去关在分局的第八天，所有人都作证说是我用酒瓶砸了那个姓赵的tou，包厢监控又那么‘巧’地说坏就坏了。我哭着跟所有警察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dao，但他们只会摆着一张官老爷的脸叫我坦白从宽，叫我最好老实dian别跟有钱人斗，否则就给我dian颜se看看……直到我最后快要扛不住的时候，才突然听人传说有个大队长chu差回来了，直接去了我的案发现场。我当时都不敢相信，只以为这是他们想chu来的新招数——怎么会有大队领导级别的人wu为了我专门跑现场呢？”

江停不太耐烦听她老提这个：“我在大队的时候一年跑二百来个现场，你这算得了什么……”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最不起yan又微不足dao的二百分之一，对我来说，却是二十年也忘不了的事qing。比如我到现在都记得你提着那个wu证袋，里面装着一块比绿豆都大不了多少的酒瓶碎片，对姓赵的那几个人说：‘这世上的事qing只要发生过，就必然会留xia痕迹和线索；你们几个花再多钱都不可能把谎言变成证据，因为我才是证据’。”

江停不知想起了什么，神qing微微有些怔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能是被你那种不论在任何难题、任何困境面前都堪称压制xing的底气影响了，”杨媚偏过tou回视他，gan慨地笑了笑：“你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我到今天都一直记得，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喜huan你的吧。”

dao路两边的树木飞速向后掠去，江停闭上yan睛，过了会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