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怀疑地挑起眉。

……

“买两就行了，煲汤用不了那么多。”

严峫扬了扬巴，江停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自己的手腕，动作微顿，旋即把衣袖往放了放：“再说吧。”

江停又把袖往扯，被严峫起捉住，作势要拉小手。两人在咕嘟嘟翻的骨汤前扭来扭去，一个要亲，一个不给亲，最后江停取得了胜利，把右手背在后，啼笑皆非：“家里没香菜了！你还不快去买！”

“嘛再说啊，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吃顿饭的功夫就完事儿了，为什么不去？”

这声音换作别人，那是本不可

几乎完全相同的对话，以角调换这么巧合的方式再度重演，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和荒谬从严峫神经末梢传大脑，让他一时说不话来。

“您觉得江支队长是个怎样的人呢，吕局？”

“怎么的啊，个除疤呗。”严峫不无遗憾：“这样，老公掏钱给你，完奖励你买香奈儿包包，怎么样？”

海中冒一段相似的对话，那是在胡伟胜制毒贩毒案结束后，在建宁市局宽敞空旷的局长大办公室里——

在汤的汽蒸腾，他脸似乎有些红晕，因为家里温度，很少穿短袖的江停把长袖居家衬衣的袖卷到了手肘上。严峫在旁边思忖片刻，心微妙的异样不再提，一抬就看见他正往汤里撒盐，抬手的时候了右腕侧发白的齿痕。

江停不以为意：“这倒没有。再说人家是广受尊敬的前辈，用得着我评价？”

自我觉已是油腻中年的严峫脱了围裙，一家居服，换上人字拖，一手攥着币一手拎着垃圾袋，从电梯里钻来。这时已经晚上七多了，远路上车辆来去，小区漂亮的树丛在黄铜路灯的映照微微摇曳，发沙沙声响。严峫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拍打拖鞋，啪嗒啪嗒走向小区大门，突然只听后隐约喀嚓一声。

江停哭笑不得，半个探厨房，从鞋柜上的零钱碗里摸了几个币，顺手严峫怀里：“先把香菜买了吧，别在这哔哔了。”

“？”严峫回过。

“啊？”

“哪天去个除疤呗，”严峫随。

“谁两两的卖啊，楼超市那都是装小盒冷藏售，你知一盒多少钱吗？”

严峫嘴里念念叨叨地，又从零钱碗里抓了一把，决定买香菜的同时再买两包薯片。所幸小区门新开了家超市，步行几分钟就到，临走前他还悻悻接受了“顺手把垃圾袋拿去扔掉”的任务。

“年轻，果敢，智商……可怕的。”

“哦，没什么。”严峫定了定神，“就是觉你对吕局评价不怎么的样。”

“嘛，你那是什么表，人家超市开在这儿，摆明了就是宰这小区里人傻钱多的业主们。”严峫唏嘘：“这年养家糊容易呢么？像我们这样的油腻中年，整天朝九晚五上班受气，回家来媳妇还不听话……”

“严峫？”

英俊多金、十项全能、扬言要给媳妇买包包的严副支队于是数了数钱，不满地把手往围裙上一抹，说：“才五块，不够，再给。”

江停失笑：“买不起就偷偷摘两回来吧，去，组织看好你。”

“这让我个人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