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你自己。”

“……”

屋里响起低低的笑声，随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秦川扶着额角，连肩膀都在抖动，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谎话，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勉止住笑意，抬戏谑地看着江停：“我说江队——都三年过去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是黑桃K示意你这么的？”江停问。

秦川呼了气，静了好几秒才说：“是的。你刚才已经猜来了,是乌碱。”

了秦川。

“……”

“岳广平这个公安局长是吃素的么，他会把这么重要的报随随便便告诉别人？更何况我连恭州的警察都不是，你还以为他会在某天家宴吃饭的时候，把公安局的线报当酒菜一样说来？”

“别给自己洗脑了，江队。”秦川底闪烁着嘲和怜悯交杂起来的神采，说：“导致1009缉毒行动失败并将十多名战友送黄泉的，一直是你和岳广平。”

这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回答,但不知为何秦川停顿了片刻，才说：“对。”

江停就像浸在冰里，从鼻腔到肺，都灌满了刺骨的冰碴。

他珠有种冰冷的瘆亮,半晌慢慢：“如果你知更多有关于我的秘密，不妨等了看守所之后，再慢慢去跟侦查员沟通吧。”

但秦川仿佛没看见，他就这么盯着江停在昏暗中一动不动的瞳孔，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微笑：“本就没有什么鬼，从来都没有——”

第116章

“哈哈哈……”

最后一天光渐渐消失，阴云笼罩着这座城市，雨不断拍打窗。屋里已经连家的轮廓都模糊了，但不知为何江停微微扭曲的脸却还很清晰，他勉张开死死咬紧的牙关，开时声音像绷紧了的弓弦：

“换是你你会怎么样？”秦川似乎有唏嘘：“从十八到二十九，整整十一年间,岳广平尝试了很多办法来换取此生唯一亲生的原谅和接纳，但都没有到。直到我母亲去世十二周年上坟的时候，他终于发现我的态度有所松动,似乎释放了愿意缓和父关系的信号——他当然会欣喜若狂。”

三年前现场爆炸的熊熊烈焰包裹着黑烟,在狂风中冲上天空,旋即尽数收在江停瞳底。

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和声线都稳来了,持枪的手随即一定，整个人几乎在顷刻间恢复到了无懈可击的状态。秦川有遗憾他恢复得这么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江停打断了：“两年前的1月18号午,岳广平查了有关于鬼的报，准备门和我见面。是你临时造访杀死了他,对吗？”

然后他没有给江停任何发话的机会，立刻接了去：“之后的半年里我开始跟他互相走动，在建宁见过几次面，偶然通个电话。这应该给了岳广平很大的鼓舞,他开始邀请我去恭州家里坐坐，但我始终都以上无法接受而拒绝了。”在这里秦川补了一句解释：“岳广平在恭州结过婚，他夫人过世前，两人一直是住在

江停手肘、肩膀乃至于半边，都在大衣之不为人知地战栗着，握枪的手筋骨寸寸突起。

“所以，三年前把1009行动报给黑桃K，并害死了我十四名缉毒警的那个鬼，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