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A栋的时候地基打不去，再打就挖来几破棺材，哎哟嚯可吓人了！老板请了人来看，说这块地方煞气太重，只能开发成绿地来收人气，搞什么阴阳中和，权当A栋就是这块绿地了——哎呀总之就是风神怪的说法，所以最后六区就只有B和C两栋楼啦。这种事呢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警察同志你们说对不对，毕竟老祖宗几千年来留来的东西……”

“让开。”

“那你就得去问业啦！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六区A栋，谁知为什么没有！那业也是作孽，到车乱停也不，三天两有人装修那声音轰轰地……”

“哎，请问一大妈，”严峫随手拦住一名刚买菜回来的妇女，指指六区那几栋居民楼：“我来看我同事，他说他家住六区A栋905室，我怎么到都找不到地方呢？”

公安网上江停的住址明明是雅志园小区六区A栋905室，怎么整栋楼都消失不见了？

701室阳台光秃秃的，在周围晒衣服、挂香、叠满了空调机的邻居当中格外显。

“……什么？”

——但这怎么可能？

嗡嗡嗡——

“让开！”

严峫就往那走，没两步被齐思浩扑上来拉住了：“严队！你三思啊！”

“六区A栋？”大妈有奇怪的模样，摇了摇：“我们这儿六区没有A栋，就B跟C两座楼。”

严峫和齐思浩彼此对视，不约而同低望向脚。

他为何要编造这个似真还假的地址，他到底住在哪里？

严峫抬向周遭望去，初冬灰白的世界尽数映在他底，紧接着目光穿越重重居民楼，锁定了远的某个方向——雅志园一区B栋。

六区A栋——湿的草地稀稀疏疏，泥土散发它特有的微腥气味。

“什么，六区A栋？”

“你再想想，再想想！”齐思浩飞奔而来挡在他面前：“那个房可不像岳广平他们家一样只贴了个封条，那可是二十四小时监控，随时随地都有人看着的！你这么闯过去是想找死吗？！”

“……江队，”齐思浩结结巴巴说，“江队编地址的时候……还真不讲究的……”

严峫快步走开，回吩咐齐思浩，连声音都绷紧了：“打电话给业，快！”

“我也不知为什么咧，反正就是没有，你那同事给你说错了吧？”

隐约觉到什么，以B栋为中心在附近走了一圈，只要见到门牌号就凑过去看，然而草坪南端的分别是五区AB两栋楼，北端的门牌号换成了七区，他们来回转了好几圈，偏偏就是没发现六区A栋在哪。

严峫最不愿意猜测的念成了真，霎时面微变。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这是想把我也给死！给我站住！”

“不可能啊，”严峫喃喃，“怎么可能没有？”

严峫劈手就把他甩开了。

齐思浩编了个籍警的名，接电话的业还重视，然而电话那边换了好几个人都说不个所以然来。最终找到一个据说了八九年的老员工，终于一拍大想起来：“雅志园刚开发的时候就没有六区A栋，本来要建楼的那块地方现在改公用绿地啦！”

严峫挂了电话，大脑里轰轰直响，江停不住六区A栋？